“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清被反绑着双手,身上涂着一层薄薄的蜜浆,无数细小的蚂蚁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
同时他的身上还布满了细小的伤口,伤口都不深,甚至连血都没落几滴。
但就是这样一种酷刑,却让王清生不如死,数次想用头撞墙,都被西厂的番子给拦下来了。
“还不招?”
西厂番子手拿刷子,又沾了点蜜浆,将其涂到王清的身上。
“住手!你们住手!”
“我是当今皇太后的弟弟,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不能这么对我啊!”
“……”
王清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了,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么两句话。
而另一边,王源的状态就稍好一点。
因为他已经招了。
王源身上的长袍,此刻沾满了肮脏的水渍,浑身散发着骚臭味。
他身上也带着血,但光从表面上,却看不到任何伤口。
此刻他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提着笔,将自己的罪行写在纸上。
王源脸色灰败,目光呆滞,神色麻木。
他知道,他写下这封招书,他就必死无疑了。
但是不写,他只会生不如死,更加痛苦。
隔壁狱室里传来王清的哀嚎声,吓得王源浑身一颤一颤的。
这次西厂,还真是冤枉了王清。
王清蠢笨,靠着王皇太后的关系,才被先帝封了个伯爵。
实际上,王氏私下里做的一切事务,都是王源和王浚在处理。
王清只是了解个大概,知道得不多。
所以再怎么折磨王清,他也交代不出来什么东西。
而知道全部内情的王浚,在东窗事发之前,便已经畏罪服毒自尽了。
这样一来,倒是免去了皮肉之苦,令人惋惜不已。
……
弘德殿。
四位内阁阁老已经离开,朱祐樘翻着面前的薄册,微微皱眉。
这本薄册,是内阁呈上来的过渡法案的草案,名为《问刑条例》。
刚才内阁四位阁老,带着两本《问刑条例》来到弘德殿,与朱祐樘商议临时过渡法案的修纂。
这部《问刑条例》以《大明律》为蓝本,修改了其中一些已经明显脱离实际的条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