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接着道,“咱们侯府是清贵世家,外头那些个靠着祖宗基业挥霍的世家门阀和咱们终归不同,这家中夫妇相处之道更是大有区别,世子爷是三品朝官,公务繁忙,没有多少精力陷在后宅里,夫人和世子爷新婚不久,夫妻间亲昵在所难免,但万不可痴缠过度,夫为妻纲,夫人当以侍奉世子爷为重。”
余晚媱颔首,再无一言。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李妈妈便捡着她近来的行止挑了一遍,末了留下一本《女训》,叫她翻看,明日再来考问。
她一走,余晚媱瘫坐下来,秀烟进来道,“夫人饿了吧,奴婢让她们摆膳吧。”
余晚媱说了声不饿,秀烟看她困的抬不起头,便悄悄退出去,让人多加了个火盆。
余晚媱昏头昏脑倒在榻边上,迷迷糊糊间似乎回到了她和陆恒大婚的那晚,她坐在喜房中忐忑里带着期冀,她被他揭了盖头,他们喝了交杯酒,她都在羞涩,直到洞房,她终于看清他的冷漠。
那晚在她的印象里只剩下了疼。
她和陆家只是各取所需,她用孩子的脐带血给陆璎做药引,换取陆恒为父兄洗脱冤案。
可到现时她才发现,她可能求错了人。
——
这一觉没睡多久,醒来时她脸上尽是泪,秀烟见了都惊住,“夫人没事吧?”
余晚媱拭去泪,笑道,“不打紧,做了个噩梦。”
秀烟奥着声,看她没什么食欲,便让厨房熬了些白粥送来。
余晚媱勉强吃了两口,便将那副万寿图翻出来继续绣,快近子时,她终于把图绣成了,赶紧叫秀烟放好,明儿一早送去给陈氏,又把《女训》看完,这么一折腾就过了时辰,她眯了会便听到外面声响,也睡不住了,起来洗漱后先去安福堂请安,陈氏看到万寿图甚是满意,夸了两句就放她回去。
她在屋里没歇两刻钟,李妈妈过来考问,专挑着拗口难记的让她背。
她夜里看的匆忙,睡的不够,白日便提不起精神,更不可能把一本书记全了,总有遗漏的地方,经李妈妈考问了数次,终于逮着一个错处,李妈妈也没对她动手。
“奴婢瞧夫人站姿不端正,不若就练练站姿吧。”
于是,余晚媱在廊下站了一上午。
彼时陆恒刚从屋里出来,远远见她侧杵在窗边,身体笔直,陆恒没当回事,收回眼便出了院子。
等到午时,天上淅淅沥沥下着雨雪,他从外面进院子,仍见她立在那儿像尊玉雕,雨雪吹到廊下,她半边衣袖湿透。
陆恒拧着眉毛,懒得管,入房后换好常服,不经意就见对面的丫头小心扶着余晚媱回房,她走的缓慢,腿脚都似没劲,片刻李妈妈从屋里出来,他才反应过来,这一早上余晚媱是在学规矩。
没会子,那屋里跑出来丫头,急着往院外跑。
陆恒瞥向墨砚,墨砚顿时跑去打听,回来便告诉他。
“世子爷,夫人起热了,那丫头是去请大夫。”
陆恒眉头松动,淋了半天雨雪,起热确实正常,那李妈妈管教人有一手,严厉归严厉,倒也有好处,余晚媱将来毕竟是大家主母,言行举止都得妥帖,眼下吃点苦,也总比往后出乱子好。
这时院外进来个小厮,跪在台阶上道,“世子爷,侯爷回府了,要您过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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