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板子是打给那些宵小之辈看的,又不是打给五殿下看的,还是让他好好歇着,别惊动他了。”
内侍很是乖觉,连忙说道:“看奴才这点见识,还是小姐说得在理,那奴才这就去准备。”
独孤霖点了点头。
所谓准备,也不过是让人拖来一条长凳,再叫齐了武德殿的宫人来观刑。
怕惊扰了养病的五皇子,独孤霖只站在石阶上沉声了几句话。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你们既在宫中做事,就要学会安分守己,若是包藏祸心为非作歹,就不能怪主子不多加怜悯。”
她微微一扬下巴,宫人立刻把早已瘫软在地的红玉架起来拉到椅子上。
两天来滴水未进的红玉看着廊下的独孤霖,沙哑着嗓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
“小姐,奴婢只是一时糊涂,看在我伺候娘娘多年的份上,您饶了,饶了我吧……”
独孤霖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让她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用刑,她难免心生不忍,犹豫了一下,她微微别过头去。
“在宫里这种地方,当你生出二心时就该明白,你所作所为一旦被人发现便是万劫不复。我们独孤氏一向最为护短,你不必再求了。”
她挥了挥手,“把她的嘴堵上,别吵到了殿下。”
还没等红玉反应过来,宫人们便眼疾手快地拿布塞住了她的嘴,随即,板子打在身上的沉闷声在院中响了起来。
独孤霖不愿看,又不能走,她索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诵起《道德经》。
身后的殿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条手掌宽的缝。
随意披了件外袍的赵明瑛躲在门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站在廊下紧闭双眼的独孤霖的侧影,独孤霖对此浑然无觉。
好不容易等到板子声停下,宫人的声音再次在院子里响起来。
“小姐,打完了。”
独孤霖瞄了一眼早已失去意识的红玉,而后挥了挥袖子。
“带下去吧,后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其他人也都回去做事吧。”
“是。”
等院子里的宫人都散去后,独孤霖转头去问一旁的内侍,“你去看看,五殿下这会儿醒没醒。”
“奴才这就去看看,独孤小姐先请里面坐。”
独孤霖是奉贵妃之命来探望五皇子,内侍不敢怠慢,连忙把她往殿内请。
谁知内侍打开门后,两人刚一抬头,就看到赵明瑛坐在正中,面色不悦地看着他俩。
独孤霖以为是自己刚刚在外面闹出的声音太大,搅了他的好梦,所以才惹他不悦,便赶忙向他行了一礼,然后好声好气地同他解释。
“拜见殿下,是我们做事不周,吵到殿下休息了吧?殿下今天觉得好点了吗?”
赵明瑛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语气冷淡地说道:“你食言了。”
“啊?”独孤霖不明就里。
“你那天说等我睡醒了,你就会回来,可你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