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沈殊玉疑惑地问道。
“兰生,你去问问。”
杜信芳吩咐一声后,兰生立刻下马跑了过去,不多时就跑了回来。
他站在杜信芳的马前说道:“少爷,他们说他们是从南边来的难民,两个月前黄河支流泛滥,他们家被淹了,一直没得到安置。
官府开仓放粮的那点米也不够吃,最后实在没办法,为了找条活路才往京城这边来了。”
杜信芳略一低头沉思后便立刻下马,“我们去看一眼。”
几人跟着灾民的脚步转到一处山脚,才发现这里汇聚了不少逃难过来的灾民,许多灾民因为长途跋涉,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又因饥饿而面黄肌瘦疲惫不堪。
杜信芳拉住其中一个询问,这才知道这群人还没到靠近京城大门就被官兵拦了下来,官兵沿路设卡不许他们前进,他们只好暂时在这处山坳落脚。
如今已经入秋了,再往后天会越来越冷,这样下去怎么行?
看到杜信芳皱紧了眉头,沈殊玉把他拉到一边,“大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你还是先回城吧。”
听她的意思是想要留下来,杜信芳不放心地问道:“那你们呢?”
沈殊玉朝不远处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杜信芳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陆明珠正在给一位摔伤了腿的妇人包扎。
“她肯定要留下来帮他们医治的,我自然要陪她。”沈殊玉说道。
话音刚落,陆明珠已经给那名妇人包扎完毕,她起身朝两人走过来。
“杜大哥,你还是先回京城吧,不要在这里耽搁了,大灾过后必有大疫,这里的人或许身上已有病症也说不定,你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去办你的事吧,这里我们会想办法。”
文大人的事已经出了岔子,再在这耽搁下去,杜信芳就算有两个脑袋也不够皇帝砍的。
兰生和玉泉生怕杜信芳耽误了回京的行程,也在一旁劝说,杜信芳最后只好点头。
“行,那兰生陪我回京,让玉泉带着几个人留下来给你们帮忙。”
走之前,杜信芳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们俩一定要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把你们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沈殊玉和陆明珠点头答应。
杜信芳走了以后,沈殊玉便把玉泉叫到一边。
“我前两日已飞鸽传书给我家先生,说这两日就会回山庄,现在既然要留下来帮忙,自然也得告诉先生一声,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玉泉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沈殊玉又道:“你派人去山庄找我二师姐,让她带你去见我家先生,然后把路上的事都告诉他,另外也去药庐通知一声,就说明珠和我在一起,让药庐的人不要担心。”
“还有,”陆明珠插了一句话,“让药庐的素雪带几名药童过来,来的时候带一些治发热、腹泻这类病症的药材。”
“是。”
荒郊野岭,没有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只有几个草草搭起来的窝棚。
杜信芳留下的几名侍从带着灾民中几个还算有力气的男人搭了几间茅草屋,让老弱妇孺暂且在里面住下。
可随着涌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即便有药庐在背后支撑,运来的药物和粮食也渐渐变得杯水车薪。
沈殊玉不得不再次找来玉泉,让他带着自己的信物去拂玉山庄。
只不过,这一次要找的不是淳于靖,而是朱雀——因为沈殊玉需要动用自己的小金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