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看到秦灵泽和孟庭芝两人很是高兴。
“你们都来啦!”
“对啊!”秦灵泽跑到她跟前,绕着她打量了一番后直咂舌。
“这怎么出去一趟还瘦了?杜信芳没给你吃饱饭啊?回头我找他算账去!”
沈殊玉笑了起来,“哪有?只是路上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而已,大家都还好吗?先生还好吗?”
孟庭芝走到她身前,温和地答道:“先生身体一向很好,只是一直惦记你们,时不时就要念叨两句。
先生还让我叮嘱你早些回去,他说难民的事朝廷自然会有人管,越俎代庖或许会落人口实。”
沈殊玉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
“好,我会派人去城里盯着,只要朝廷派人来接手此事,我立刻就带人回去,不与他们正面对上。”
孟庭芝点头表示赞同。
裴含章正好也走了过来,“你们都来了,正好,庭芝,我们去帮着把庄里运来的粮食卸下来吧。”
“好。”
等两人走远了,秦灵泽哼哼唧唧地冲着沈殊玉瘪嘴。
“先生非要我跟着来一趟,你说我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来了能干嘛啊?”
他指了指远处的人群,“难不成让小爷我给他们熬粥吃啊?那不得折他们的寿啊!”
见他满脸不情愿,沈殊玉便知道他是少爷脾气犯了。
她很了解秦灵泽,知道什么时候该顺着他的毛捋,于是弯了弯唇角。
她哄着秦灵泽道:“哪能劳动我们国舅爷亲自上阵啊?你跟着看看就好,看谁干活不卖力你就骂他两句,回头也能去陛下那邀功,不是吗?”
秦灵泽嘶了一声,而后拖长了语调,“嗯……好吧,那小爷我就勉为其难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想起皇宫内如今的景象,他又叹了口气,“还邀功呢,现在进了宫后能从御前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沈殊玉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
秦灵泽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一边说话,“还不是为了先太子的事。”
他解释道:“前阵子你们还没回来的时候,明昭就……”
说到这儿,秦灵泽的眼圈也红了几分,心里十分难受。
赵明昭不仅是他姐姐留下的骨血,是他的外甥,还是他幼时的玩伴,赵明昭英年早逝,让秦灵泽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命的无常。
“陛下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已经砍了三个太医了,前两天还把劝谏的礼部尚书打了一顿板子,我现在都不敢轻易往他面前凑……
前阵子,我爹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进了趟宫,他和陛下两个人对着哭了半晌,陛下才好了点。”
“那祝和大哥呢?”沈殊玉赶忙问道。
“他和那几个太医都被扔进牢里去了,也差一点就被砍了。”秦灵泽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他运气好,正好赶上我那两天也在宫里,我和陛下说,独孤贵妃的侄女几次命悬一线都是祝和救回来的,我在拂玉山待了这么久,也曾受过药庐的恩惠,陛下这才作罢。”
“不过,”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那点面子也就只够救他一个人。”
虽然欣慰于祝和没什么大碍,但想到那几个枉死的太医,沈殊玉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有朱雀、裴含章和孟庭芝的帮忙,再加上灾民中的一些青壮劳力,搬运粮食与搭建草棚的速度都明显加快起来。
等到夜色降临时,辛苦了一天的众人便开始纷纷找地方休息。
秦灵泽吃不了苦,孟庭芝正好有事要回孟府一趟,两人便结伴赶在城门关上前回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