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又一次回到铁门口,让人去通报后,就在门口等待。关靖看着黑压压的铁门,觉得头大如牛,心头更是压抑,因为人生太艰难了。
他的主公不好劝。
陆玄更是不好应付。
夹在中间,真的是两头难。
关靖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心中急切,万一陆玄发怒离开,公孙瓒唯一的机会就没了。
无论如何,都要稳住陆玄。
忽然,关靖耳朵一动,听到了城楼上的响动,抬头看到吊篮放下,心中松了口气。这一刻,他看着碍眼的吊篮,稍微顺眼了一些,连忙爬进去,乘坐吊篮进城。
关靖一路小跑来到大厅,看到正在喝酒的公孙瓒,行礼道:“主公。”
公孙瓒嗯了声,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问道:“陆玄走了吗?”
“没有!”
关靖摇头回答。
公孙瓒的神情,瞬间就僵住,他看向关靖,有些不可置信,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陆玄还没有离开。他到底有完没完?他难道不知道,这一次是我帮他吗?”
关靖叹息道:“主公,虽然是您出兵帮陆玄,可是咱们的做法,也是为了能挡住袁绍。卑职听说,袁绍在邺城厉马秣兵,准备发兵北上攻打幽州。这一次,袁绍一定要灭了我们。”
公孙瓒心头升起的滔天怒火,在听到关靖的话,仿佛被兜头一盆冷水熄灭。
想到袁绍,公孙瓒眼中露出一抹惊悚。
他和袁绍的交战,一开始,他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白马义从打得袁绍无力还击。甚至袁绍为了缓和关系,让他的堂弟公孙范担任渤海太守。
然而,界桥一战,成了公孙瓒的噩梦。
公孙瓒三万步兵精锐,一万精骑,足足四万军队参战。当时公孙瓒的阵型,是三万步兵居中,左右两翼各五千骑兵,而且两翼的五千骑兵中,各自有一千五百白马义从。
阵容,可谓是豪华无比。
当时的袁绍,虽然纠集了数万兵马,可是这些兵马没有经过足够的战争洗礼,颜良和文丑这些人还没有崭露头角,最强的武将是麴义。
麴义是西凉武人,常年居住在西凉,精通骑兵的战术,而且麾下的八百精锐令行禁止,是百战精锐。
袁绍能依靠的,就是麴义。
袁绍安排的阵容,是麴义率领的八百精兵在最前方突进,后方才是袁绍的大军。
当时公孙瓒犯了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他面对麴义这样的八百精锐,应该用步兵去消耗麴义的精锐,等消耗了麴义麾下精兵的第一波爆发力,再用骑兵从两翼突袭,撕裂袁绍的防线。
实际上这是最正常的骑兵战法。
在战场上,敌人的力量有了一定的消耗,局面僵持的时候,派遣骑兵迅猛突刺,一鼓作气摧毁敌人的防线,彻底开始掩杀敌人。
然而公孙瓒轻敌了,第一波就派出白马义从,以至于被麴义隐藏的强弩乱射。弩箭射击下,白马义从和骑兵第一波就损失骑兵上千人,而且攻势乱了,失去了冲锋的攻势。
紧跟着,麴义率领八百人冲刺,阵前斩杀公孙瓒的前军指挥冀州牧严纲,导致公孙瓒大军进一步动荡。
界桥一战,公孙瓒的精气神崩了。
虽然公孙瓒和袁绍在后面,依旧屡次交战,可是不断的兵败,公孙瓒彻底怕了。
公孙瓒一想到袁绍,想到白马义从落败的那一幕,冷不禁打了个寒颤,瞬间没了和陆玄掰扯的底气,因为他是真的怕了袁绍,也需要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