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半点不敢停留,冲到芷娘身边,拉着她的手浑身上下四处检查。
“没事,我没事。我没有受伤,你看,全须全尾的出来了。”芷娘只觉心头暖洋洋的。
宁氏看着她,满眼都是掩不住的恐惧。
她忌惮的看了眼宁府,拉着芷娘上了马车。
“您是不是又大声嘶吼了?您的喉咙有伤,不能嘶吼,若好好养养,还有说话的可能。”芷娘见她嘴角都是血,便知她又犯浑了。
宁氏顾不得自己,她指了指宁府,随即使劲摇头。
“不……不……”她强忍着蚀骨的痛,吐出一个字。
仅仅一个字,喉咙便满是血腥气。
“您别说话,嗓子里全是伤。”芷娘想要制止。
可宁氏执着的摇头:“假……假……”她急的几乎要落泪。
陆眠趴在马车上:“你是想说,里面的老太太,是假货吗?”
宁氏一怔,随即飞快的点头。
眼泪止不住的掉,呜咽着看向芷娘。
天知道,她醒来见到马车停在宁府,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陆眠偷偷往水壶里灌了点灵泉:“您喝水……”
宁氏不想喝,可小丫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她只得强忍着眼泪灌下一大口。
喝完,烧灼的喉咙仿佛滋润许多,连疼痛都减轻了。
芷娘看着宁氏,真奇怪。
她看着眼前的老太太,都比宁府的那位更有感觉。
不由自主便想要亲近。
【哎,我可怜的外祖母,受太多罪咯。】
【如今自己被毁容,灌哑嗓子,活埋在棺中,又被人顶替身份。】
【这凄苦的一生,谁又来给她讨回公道呢?】
“砰……”许氏手中的茶杯,猛地落下。
她心头一片空白,她听到了什么??
眠眠心头说什么?
外祖母?
活埋,灌哑嗓子,毁容?
她呆呆的看着面前不住落泪的老太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好肉。死里逃生才捡回一条命……
“娘,您怎么哭了?”陆眠小声道。
芷娘泣不成声,紧紧握着宁氏的手。
难怪,难怪每每见到那双眼,便心中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