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齐家仅剩的几人,为了救婉儿,本想要远离朝堂的我也不得不开始算计,筹谋。”
“先皇临危受命,要是我不按照先皇的要求娶别人,先皇便会让汝阳侯府所有人的命。我知道先皇言出必行,我不敢赌,也赌不起。”
“天知道,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我心中的痛并不比她少,我找过她无数次,想要告诉她,我此生最爱的人只有她,谁也越不过她去。”
“可是婉儿气我不念旧情,不顾及汝阳候及其兄长们的性命,气我移情别恋,不肯原谅我,为了与我划清界限,甚至悄悄的离开了汝阳侯府,宁愿隐姓埋名也不愿意嫁给我为妃。”
文宣帝说着,却没有注意自称慢慢的从“朕”变成了“我”,不见半点儿帝王威严,而更像是一个失去爱人的普通男子。
“我知道,老侯爷与她兄长们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她恨我,怨我,我都可以理解。可我何其无辜。我本不喜朝堂,与她相约相守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离。可世事难料,我要是不做上这个位子,我便保不住她,保不住齐家。”
“后来,我微服私访的时候遇到了林泽栩和南思音,还有跟他们在一起化名幺娘的你娘,再次相遇,心头狂喜,我如何能让她离开我。”
“我知道,婉儿性格执拗,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离开,所以我想跟她有一个孩子。”
“我想着,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她应该也不会再离开了。”
“你不知道,在知道她怀孕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她也安分了许久没有跟我闹过,每每午夜梦回,我都会梦见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的幸福。”
“只是后来,我提议回京,许她贵妃之位,如果她愿意,我甚至能为她谋得皇后之位,只是要徐徐图之。”
“我甚至为了留住她,将她最好的闺蜜都囚禁在了宫里,就为了逼她不要逃!”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婉儿表面上没有抗拒,却早就暗暗的谋划着怎么离我更远,更是趁着我赈灾时,不顾临产之期已近,又偷偷的逃了,再次知道她的消息,便是在河边看到了她的绣鞋。”
“我派了无数的人去寻找她的踪迹,无论是身怀六甲的女子,还是带着襁褓中婴儿的妇人,都找遍了,皆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没想到,她竟然将你托付给了南思音,将你养在了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察觉。”
文宣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婉儿真是聪明,知道南思音与她长得像,就算你长大了,与她越来越像,我也不会怀疑你的身份,要不是那次宴会上许柔儿拿出了你的蛇纹玉佩,再察觉到你与她如出一辙的胎记,我怕是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忽然,文宣帝像是从自言自语中回过神来,看着林清梦。
“那枚蛇纹玉佩你带着吗?”
林清梦不语,从脖颈上取下那枚玉佩,递到了文宣帝的面前。
文宣帝颤抖着手抚摸着玉佩,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这是我亲自雕刻的玉佩,世人都以为这是一条蛇,只有我和婉儿知道,我其实是雕的一条龙。这是我给她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