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头来,方海洋之死,只是国公府的家事。
秦牧羽误进天牢,也沉冤昭雪。
可她却被扯进了深渊了,再也爬不出来了。
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那个男人只需抬抬指尖,甚至无需花心思布局,就毁了她。
半是担心,半是屈辱与恨意,哭声跟雨声交织在一起,“是我太蠢了,我担心你,我着急……我……”
秦牧羽手足无措:“阿狸,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担心了。”
“啊!”
楚狸哭得止不住。
被楚棣迟欺负时,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
她好恨。
她要杀了他!
“阿狸!”
她一哭,他也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睛,紧紧的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阿狸,你不要哭了,是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
楚狸扑在他的胸膛,哭得不能自已。
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在外人面前,都能忍着,可一旦到了亲人挚友面前,再小的一件事,也能嚎啕大哭。
她甚至分不清自已是担心,还是委屈。
长街上,雨雾四起,二人扑跪在地上,紧紧的抱在一起,被雨淋透。
不远处,立着一道矜冷颀长的身影。
男人只手撑着伞,身姿挺拔,宛如青松般傲然屹立,一袭紫袍随风而动,深邃的眼眸睨着那相拥的二人,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叫雨水都避着他,不敢沾染。
他高高在上,楚狸跟秦牧羽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形成了极致的反差,同时,也划开了两个阵营。
他是他,独身一人。
而她跟秦牧羽,是‘我们’。
半晌。
他撑着伞,走过去,矜贵的扫眸而下:
“别挡到本王上朝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