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有些不解,不知道瑶华为何会说出这么扫兴的话来。
坐在对面的阮元菡顿时就乐了,“崔夫人,原来你是觉得小皇孙是个没福气的人?”
瑶华不慌不忙地笑道,“小皇孙乃是天家血脉,本来就是洪福齐天的人。更有贵人庇佑爱护,吉人天相。与是不是刮风下雨,打雷或者开太阳,没什么关系。这么可爱的一个娃娃,现在只管喝奶睡觉的事,不是吗?”
瑶华这话说得众人莫名其妙。
可只有阮元菡和山阳郡主心中如重锤落在鼓面,咚的一声,心头巨跳。
阮元菡到底没有山阳郡主那么深的城府,而且眼看瑶华就要坏了她的事,她如何能甘心,“我倒是觉得,有福气的人总有好事发生,扫把星总是能跟晦气撞上。”
她这么一说,太子妃立刻警醒了起来。她正想开口,忽见瑶华给了她一个眼神。
然后瑶华就捂着口笑了起来,对着阮元菡道,“您,这是,何必呢?”
众人先是没明白,可陆续有几个夫人就笑了出来。众人相继反应了过来。扫把星总能跟晦气撞上。要说这在座的,最近,谁还有阮元菡的晦气多!
这……众人憋笑憋得极为痛苦。
太子妃的母亲先是得了瑶华的暗示,后来见瑶华不合常理的说了那番扫兴的话,她也隐隐觉得不对。瑶华是女儿和外孙的救命恩人,绝没有道理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她便开口说话了,先岔开再说,“吉时已经到了吧。”
太子妃一笑,“正是。”
有宫女捧了金盆上前来,众贵妇纷纷将金银钗投入水中,为小皇孙添盆。众人说着吉祥话,喜笑颜开,将方才那场不和谐给遮盖了过去。
待到开席时,有女官过来在太子妃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太子妃那么稳重的人都免不了瞬间一僵才恢复了过来。
待得散席时,阮元菡迫不及待地走了。有女官过来请瑶华留步。
瑶华也知道今天自己说那样的话,恐怕惹了太子妃不悦。有这个机会能跟太子妃解释一二,也是好的。
可是太子妃见她时,激动地抓住瑶华的手,“今日多亏了你警醒,要不然,我儿恐就要被阮家那个贱人害了。”
瑶华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但顿时明白了过来,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
太子妃的母亲也走了进来,“崔夫人,今日多谢你了。唉,你当时提醒我时,我还没反应过来。谁能知道阮家那个丫头心思居然那么歹毒。”
“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不知道?”太子妃的母亲一愣,“我还以为是崔大人提前得到了消息。”
瑶华摇头,“我只是觉得阮元菡神色不对,话中有话。而且,山阳郡主当时的神情也不对劲,仿佛等着看好戏似的。所以我防止万一,才斗胆出言打岔。”
太子妃和她的母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太子妃拉着她坐下,“方才我得到消息,说是边境外族突然起兵进犯,已经快打到汝州地界了。”
瑶华是真正的大吃一惊。
太子妃的母亲这会儿仍又惊又怒,心口直跳,“阮家那丫头说什么福星、灾星的,只怕是早得了消息,就是刻意想在皇孙的满月酒上闹上这么一出,给孩子冠上一个灾星的名号。这等心思,何其歹毒!”
在皇室之中,要是有个什么命格奇特,跟灾星晦气什么沾上边的,能有什么好前途。尤其是这孩子生得艰难,满月要是再碰上了大动荡,以阮皇后的手段,给孩子弄出个什么命格有损国运的名声一点都不难。日后,这孩子的结果,出家修行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