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普榄说,只要他肯当着全场观众的面,承认自己错在不该冒犯我,我们就不必交手了。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把鞭剑在头顶甩得咔咔作响。
他是不肯低头的了。
主持人挥动毛巾的时候,他离我有半个场子的距离。
鞭剑朝我一甩,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灵活的小混蛋就削去了我脸颊上的一小块。
他又舞了几轮,离我的喉咙越来越近。
正当我还在应付那把古怪的软剑时,他用圆盾砸在了我脸上。我仰天倒在地上,眼前看到了重影。
他扬起了鞭剑。距离决斗开始还不到一分钟,他就已经准备好要我的命了。
想都别想。
鞭剑又一次朝我的脖子卷来,但这一回被我抓住了。而且是空手。普榄那张愚蠢的绿脸上,眼珠子鼓了出来。
我血液上涌。头发根根直立。我感觉到嘴边发出了一声低吼。我几乎没有感觉到刀刃割开我的手掌,也没留意到小臂上流下的鲜血。
我站在原地,把普榄朝着我的另一只拳头拽了过来。
重复了几轮以后,我的铜指虎开始把他的脸砸成一滩烂肉。
等我终于停手了,他咳出了一颗牙。
他说我犯下了此生最大的错误。
“你在干什么?我可是你的摇钱树啊。”他说。
“剥皮人,你输给了过气的打手。谁还会付钱来看你呢?”
他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朝我呕出一大口鲜血——当着诸神和所有观众的面。
我绝不能允许这么多的观众心里想的是我不配当老大。
所以我捏着普榄的喉咙把他举了起来,然后用尽全力砸在地上,把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脑袋砸进了地里。
他抽搐了几秒钟,随后彻底不动了。
观众当场疯狂。
深夜,我和往常一样去老妈家看了看。她已经睡下了,所以我在柜子上轻轻地放了一袋钱,然后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她醒了。看到我站在床边,她高兴地微笑起来。我摸了摸她的脸,她留意到我手上的绷带——是被剥皮人的鞭剑割伤的。
“哎,瑟提呀,这是怎么了?”她很关心。
“没什么,造房子的时候弄的。”我说。
“儿子今天造了什么房子啊?”她问。
“孤儿院。给孤儿们造的。”我又吻了她一下,算是道晚安。
“真是个好孩子。”
她合上眼,渐渐入睡。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为自己的二字感到自豪,因为他过上了体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