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梵一面听,一面用罗白乃话语里激发的勇气往内挤,见软的挤软的,遇硬的抵住硬的,终于挤出了点位子来,千辛万苦,大汗叠细汗的流。
罗白乃忽道:“且慢。”
何梵以为他又发现什么,忙停止了挤推,心惊胆颤的问:“什么事?”
“梦姊住的房号,岂不是午字一号房?”
何梵点点头。
其实他并不清楚。
对不大清楚的事,不大了解的问题,惟有应对方式就是:“是”。“不是”,更好的方法是:“哦?”“嗯!”,但最好的办法还是:不置可否,只点点头。
——这是叶告教他的。
叶告则是来自诸葛先生的一位方外知交“老龙婆”传授的。
“按照排列,午字房的左侧应该就是已字号,是不是?”
何梵又点点头。
点头总比摇头好。
“已字房,就是以前王飞住的专用房间,”罗白乃的语态渐渐沉重起来,“而且,小余就是在这间房里,遭受到暗算。”
何梵又觉得头皮发麻。
他总是觉得那妖女就在他左右,听了罗白乃的说话,简直就在飓尺之遥。
“没想到,”罗白乃仍在推理,“梦姑娘的房间竟和这间房的布置,几乎完全一样……”
然后他问(也不知他问何梵,还是问他自己,还是问房间里还有别的人):
“这是为什么“”
“好不好……”何梵小声地说。
“什么?”罗白乃以为何梵有了答案。
“好不好——”何梵怯生生地道:“你先把橱门关好了再想?”
6、等鬼来
门已关好。
现在他们的处境是:
比黑暗吏黑暗。
更糟糕的是:
这地方义狭、又窄、又挤、又霉,义脏、又臭!
在如此龌龊狭窄的环境之下,沉默了好一会的何梵忽然说:“我很担心。”
罗白乃并不奇怪:“你担心叶老四出事了?别怕,我看他只是喉头给我掐痛了,忍不住叫了起来。”
“才不是:,我不是担心他/河梵倒老实得一板一眼,“我看他是故意要让敌人以为他受伤了,倒下了,才发出的声音。我跟他联手许久了,他叫痛时鬼杀似的,才没那个斯文淡定字正腔圆的‘哎咆’!”罗白乃为之气结。他现在才明白何梵为何肯即刻跟他闯“房”,而毫无顾虑。“那你担心个啥!”
“我担忧的是……那只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