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一大早的,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要赶早上八点半的飞机飞英国。而迹部也就那么早的出现在机场,和对方谈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这一单拿下。
“通知下去,放一天假。”回到车上,迹部对秘书拿过来的早餐比并不感兴趣。捏了捏鼻梁,灰色的眸子一片浑浊。“是。”手下一大帮人也忙了许久,适当放假就当提高工作效率。
他现在的地方离安琪租的公寓还蛮近,于是让司机在路口放他下来,他自己走路过去。不由握劳了手中的绒布盒,脚步不禁加开,心中的一片悸动,不知是好是坏。
拿了钥匙开门,室内一片昏暗,大步走向窗前,哗的拉开窗帘,光线涌入。小几上一副巨大的拼图,是一只色彩缤纷的蝴蝶。当迹部推开卧室的门,防尘布映入眼帘,白的刺眼。
莹白的灯光萧萧的从头顶斜下来,落了他一肩。明明是坐在客厅中央,灯光从顶上洒下,却照入不进他的眼睛。小几上的那副拼图,艳的痛眼。
心幕的抽痛,所有的神经纠结在一起的感觉。
满目萧索,沉沉的没有半点亮光。当司机田源进来的那一刻,那双眼睛忽然起了疾风暴雨,飞快的在一片黑暗里掠过。在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踢翻了小几,溅落一地五彩的拼图,仿佛正在愚笑他的做法。
“老板,成公已经到了。”
如果不是田源提醒,迹部大概已经忘了,自己的处境。母亲为了逼他就范,他终于四面楚歌。“走吧。”棕色的皮鞋毫不留情的踩在一地的拼图上,他没忘,这是他去年买给安琪的礼物。
车子最后驶入一家pub。
门童拉开门的时候,一股浓重的熏香扑面而来。只不过早上十点不到,pub室内就一片昏暗,只点缀着几盏暧昧不明的灯光。沉重的窗帘一层覆盖着一层,经年不见天日。
袅袅的烟,诱惑的味道,加上曼妙柔软的身体,一切在黑暗中绽放,待君采芨。
迎宾小姐款款摇摆而来,却不贴身过迹部身旁。“迹部先生,包厢在菊。跟我来。”跟着她上了二楼,左转便是菊。
“不知迹部少爷专程找成某,不知有何贵干?”
他找成公,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开港口的掌握权。现在董事会有一半的老头子,不同意他手下的举行了一半的一个方案。他需要大量国外进口货来制造,才能稳赚不赔,同时也是在收买人心。
“难不成没事就不能找成公了?”迹部把手搭在胯边,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也是,迹少,你说我们玩点什么吧?”
“您说。”
“点对。怎样?”
“赌本呢?”迹部垂眸,手指一勾拿起面前的酒杯。红色的液体下白色的粉末若隐若现,像一颗颗细碎的星子。他忽然很想念那种疯狂忘我的感觉,也只有那样,他不会清醒,不会一想到那个女人,胸口就狠狠的抽痛。
男人之间的博弈,有时候很有趣,一笔高达数亿的买卖,往往只是一场球或者一次赌局就能决定。他们骨子里崇拜强者,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接受臣服。
所以这一次赌局,他不能输。
游戏到了后半段,一群人受不了屋里的沉闷气氛,悄悄退了出去。留下两个被当做赌本的女人。在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下,迹部景吾渐渐的热了起来。狭长的双目微微眯了起来,慵懒如同野兽之王,猎豹。
“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子老了。”成公在望了眼迹部摊开的牌上,感概着。迹部浅笑,“成公,愿赌服输啊。”
两个女人的赌本,迹部睨着高个女子不语。成公笑的意味不明:“have ;a ;good ;night。”
“thanks。”
状似漫不经心的揽过她的腰肢,触感滑腻,出乎意料的柔软。顺从的倾身,伏在他身上。感觉到大手在腰上来回,女子脸上飘起红晕,在他颈侧轻吻。迹部景吾微扬起脖子,上面覆着薄薄的一层汗,小麦色的肌肤隐常在水雾里,肌理分明。
那杯酒的效用在这时开始发作,眼睛里陇上一片薄雾,笑容微醺。他眼里是一个女人的倒影,清瘦高挑,脸有些婴儿肥,嘴角微微翘起,虎牙尖尖。
低头看着身上的女子手生涩的解开他的衫衣扣子,就此放纵,似乎也不错。迹部开始回应他的吻,体温灼热,烫得烧人。女子扭动身躯,想把身子埋得更深。发丝从雪白的指尖倾泻而出,手指与发梢,纠结缠绵的感觉。
结发当百年。
结发当百年。
迹部猛然顿住,表情有些怔斔,悲哀和绝望的神色在他眼里交替上演。他想起了那个古老秘辛的咒语。他是这么说的:
连就连,
我俩结发定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下等三年。
他和她约好的一百年,即使在酒精要药物肆意凌虐的时刻,他还是没法忘记。甚至清晰到刻骨,连带着灵魂一并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