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子,某最近正在研究《山海经》,颇有灵怪妖虫之得,却不知太子殿下唤下官作甚?”
陈寿之言,立即招来刘瑶和仆人的轻视,治国不读书经,却专研什么鬼怪离学,在刘瑶他们看来,这就是不务正业的表现。
“侍郎之意,本王已知,若是陈侍郎实在忙碌,本王在兄长面前自会转告,告辞!”
从“先生”到“侍郎”,表面上是从私称到公称,却表现出刘瑶的所有想法,或许在他眼中,用先生是高看陈寿了。
陈寿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躲过一次,表面还是不动声色道:
“那就多谢王上了,恭送王爷!”
虽然是拱手相送,却没有丝毫移步的意思,这让刘瑶感觉很没面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陈寿却不管这些,嘴角含笑地看着刘瑶消失门外,然后才转身吩咐道:
“近日吾多梦,日夜思恋故去的老母,打算回安汉去盘桓些时日,汝去准备一下。”
老仆躬身而退,心中却是越佩服陈寿的智谋。
刘瑶回去将陈寿的种种不敬数落而出,又强调陈寿专注鬼怪而轻治学,脸上一副笑容,那意思就是:
吾就说吾是是对的,汝偏不信,现在信了吧!
刘璿却是气得直直指着刘瑶许久,终是没有骂出声,然后他转身对侍卫令道:
“去给孤请张绍,邓良来,另外派人去看看,陈寿还在否。”
刘瑶对刘璿对陈寿的上心很不以为然,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跪坐在竹榻上,安静地等着。
“太子殿下,不知找吾二人前来有何要事?”
刘璿不愧在朝廷呆过,上前亲切地拉着两人进入大殿,温和道:
“孤当二位为臂膀,有事无事都应当多加亲近,何来有事才见面之理?”
几人分位坐定,张绍就直接开口问道:
“殿下莫非忧虑着襄阳那位?”
刘璿见到张绍直言,而邓良也是一脸正肃,索性也不寒暄了,默认般点了点头。
邓良见此眉头一皱,迟疑着开口道:
“殿下之忧,亦是吾二人之忧虑,太子之虑,在于朝廷百官的支持,和军队威慑罢了,只是……”
邓良的话终究没说出口,但是几人都明白,如今刘谌势大,在蜀中更是被传为大汉中兴之主,可谓在实力上,和在民心上都更甚一筹。
邓良如此直白,饶是刘璿和刘瑶的神色都不太好看,一旁的张绍见此,急忙道:
“话虽如此,但是殿下乃是陛下亲封太子,而且居东宫多年,可谓名正言顺,而那刘谌再强,也不过一善战藩王耳。”
这话一出,才让刘璿面色好看些,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正统太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个讲究嫡长顺位的时代,可以赢得很多文臣的支持。
“大家支持也没用,若是刘谌心怀不轨,六万甚至更多的军队大举开进,什么都是虚妄。”
刘瑶在旁边嘀咕一时,却在刘璿那凶弑的目光下噤声。
“殿下,如今近三万的羽林卫掌控在护军将军诸葛大人手中,何不与之联合?”
张绍沉思半晌,忽的眼睛一亮,开口道。
听到这话,刘璿神色莫名,还是邓良开口道:
“张大人莫不是忘记了,如今诸葛瞻的两子都在刘谌手下用事,汝觉得他会帮咱们?”
这话不禁让刘璿想起,之前与诸葛京在会猎时相见的场景,那时诸葛京将刘谌奉若神明,所以刘璿也是叹息一声,颇为失落。
张绍见此讪笑一声,然后闭口不言,他也不希望因为失言,而在这个圈子失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