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不逊,直接惹恼了她家相公啊!
“子澈,凝儿会不会有事啊?”紫衫美妇——骆影婵,有些担心地问。
虽然她丈夫先前就算过,凝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天下父母心,哪有可能全然不会担心!
青袍客——人称玉面神算的钟湛,字子澈,成名后不胜众人的骚扰,于是行走各处都以纱帽遮面,妻子也唤他鲜少为人知的字,除了夫妻间的昵称外,也杜绝不必要的麻烦。
几日前,他们路经莞城县,听说了元狗要抓凝儿,于是一路寻来……没想到,得到的竟是凝儿坠崖的消息。
压下心中的担忧,钟湛搂过妻子安抚,此时全身盈满柔情的他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害鞑子们几乎瞪凸一双眼。
钟湛柔声道:“没事的,咱们寻她去。”心中却算出钟凝此次逢遭大难,虽不致命,但与死何异?
“可是凝儿不会泅水啊!”人家说母女连心,近来她心神不宁,千万别是凝儿怎么样了才好。
“那家伙不是也跳下去了!别担心,咱们女儿吉人自有天相!”那家伙最好是把凝儿看顾的好好的!凝儿若不是为他,也不会遭此劫难……
听到此时,鞑子们才知道这对夫妻的身分,他们是钟凝的爹娘,那……那个男人不就是……
首领率先叫了出来:“你是钟湛!”
老天!江湖上只说钟湛论命跟智谋一绝,没人说他武功盖世啊!还好当初是奉旨抓钟凝,要是抓钟湛……他怀疑他们还会有命在吗?
钟湛转头向他,淡道:“我是。你要抓我回去吗?”
一群鞑子不由自主地小退一步……均想著,谁敢抓他啊!
钟湛背著手,轻笑道:“不敢?”倏地右手伸出飞快地击向鞑子们,“那就一人卸一条膀子作纪念吧!”敢想要抓他宝贝女儿就得付出代价!
转眼,一群鞑子均抱著一只手臂呼痛,肩骨早给钟湛卸下了。
而方才行凶的人,已和爱妻上马离去不见踪影。
在钟凝坠崖后,夏侯泱紧接著跃下雁子坪。一方面,是抱了同生共死的信念;一方面,他记得凝儿不会泅水,他没跟著下来,钟凝是必死无疑。
雁子坪下的洎水水势盛大,他落水后连忙依著水流泅泳向前,沿著河道寻找钟凝的身影。幸而,很快地他就在一个回弯处的大石旁发现凝儿被卡在大石边,已经陷入昏迷。他泅近,将钟凝揽进怀中,让她的小脸朝上,感觉她还有微弱的呼吸,稍稍宽心一些。他抱著钟凝沿河而下,寻找上岸的地方。
洎水自出雁子坪附近的山谷后,河面渐渐宽阔,水势也缓和下来,他们终于在一处石砾滩上了岸。
夏侯泱让钟凝平躺在一块大石上,以内力催动她的胸腹,让她将方才吸入的河水呕出,又替她送了几次气,她的呼吸才平稳下来。
“凝儿!”夏侯泱轻唤,替她检视身上的伤口。她身上除了一些小擦伤之外,大致是安好的,但……照理说应该要醒了才是,怎么还是昏迷呢?而且呼吸微弱,脸色也惨白如纸。
问题出在哪儿?
生平头一次,夏侯泱懊恼起自己不懂医术。
“凝儿!”他担心她是不是有内伤,否则以外伤的情况,应该不至虚弱到这个程度。“凝儿!醒醒!”
他轻拍钟凝毫无血色的小脸,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身上的火摺子已经湿透了,而且衣裳也还在滴水。
凝儿这个情况他断不可能离开她去拾枯枝来生火,但再穿著湿衣裳她伯要受风寒了,这下怎生是好?
“好痛……”钟凝轻呓。
夏侯泱连忙跪坐到她身边:“凝儿,你哪里痛?”
钟凝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喃喃轻吟著,像是在梦呓,一直低语:“泱哥……好痛……冷……好冷……”娇弱的身躯更是轻颤著。
观察半晌,夏侯泱确定钟凝一时半刻是醒不过来的,而天色已经全黑,除月光外他们无可依恃,这种情况下,他不敢贸然搬动钟凝。
可是要拿她怎生是好?
夏侯泱盘腿坐下,运起内功。半晌,他全身热如蒸笼,这是纯阳内功练到最高境界的情况。高温稍稍缓和了钟凝的冷意,但身子仍微微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