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茶花和黄妈妈,还有小草等人都上去试图拉开季敏柔。
可她这个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弱女子,这会儿却不知是被什么附身了,力气大的惊人。
等把她拉开,那牙人头发已经乱七八糟的,脸上也被抓了好几道。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疯子,当初你找到我们牙行说要买那个宅子时,我就不应该帮你!”
“你闭嘴,你闭嘴,你不许说了!”
“你说你家里婆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买个宅子专门给她老人家养病,我才帮你跑前跑后做了那许多,如今一分钱没捞到,将差点把命送这儿了!疯子!”
季敏柔失控了似的,尖着嗓子一直喊:“疯子,你才是疯子!让你不许说了,你还要说,让你不许说的!”
看起来真有几分癫狂的模样。
黄妈妈只得让两个孔武有力的妈妈进来,把季敏柔按在椅子上。
刘氏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拿出一张纸,让黄妈妈拿给季太太看。
正是原先季敏柔手里的那份,还没拿去过府过户落红契的房契。
“弟妹不是想知道,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或许看到这个你会有答案。”
季太太拿着那房契都觉得烫手,两眼直勾勾地瞪着。
“诸位老夫人,夫人,大人。小人只是牙行的牙人,掺和不了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恩怨。如今这宅子买是不买,总是要给个章程的。”
“你闭嘴,你不许说!”季敏柔又激动的大吼起来。
刘氏径自道:“弟妹,这位是牙行的牙人,柔儿经他的手说要买一套宅子,订金是给了,后续几千两的银子柔儿又说托了她舅舅去牙行付尾款。但牙行没有收到,所以,这件事总是要说给你听的。”
季太太捂着心口,恨不得晕死过去。
“季敏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那舅舅是一个在街头浪荡的混混,是个混不吝的东西!”
“上次我还告诫了你,千万不要因为他来找你说什么你就心软。他这个人吃喝嫖赌,样样齐全,连你舅母都带着孩子走了,你怎么能将几千两银子放到他手上?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
季太太想晕死过去,又晕不了,一直猛捶自己的胸口。
季敏柔显然也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会在刘氏说带牙人上来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但事已至此,她的这种行为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
一下午,薛沉鱼本来好好的想小睡片刻,却一直能听见慈文院方向传来的尖叫声。
那个声音是季敏柔无疑了,没想到她也有这般无能狂怒,只靠嘶吼的一天。
真是大快人心啊。
薛沉鱼一点没有因为自己没去看现场的感到遗憾。
光听着尖叫都知道慈文院里情况惨烈,她才不要去趟那样的浑水,免得惹了一身骚。
到傍晚,慈文院方向的尖叫声才停歇了。
也就意味着,对季敏柔的“审判”告一段落了。
小草在送走了季太太之后,便来了芙蓉居,讲起当时季敏柔的癫狂模样,简直是手舞足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