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魏听妤良久,魂魄淡了些,拢在魏听妤发顶的手指趋近半透明。
她眉眼泛起皱,似是不舍,又同释然,柔软道:“阿妤,娘亲要走了。”
魏听妤固执地趴在她的腿上,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娘亲舍不得阿妤……”但是她必须得走了。
能见阿妤一面,已经是她的奢求之外。
“不走……可以吗?”魏听妤眨眨眼,泪水裹着酸涩从眼角滚落。
魂魄没有回答,只是抚摸着魏听妤的脸,轻轻浮浮的,如同一场缥缈的梦。
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魏听妤无力的闭上眼睛,嘴角勉强的勾起一抹笑,“我送……送娘亲。”
魂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好。”
再不离开,她的魂魄要消散了。
彼此藏起的心思,像是言不由衷的毒药。
“娘亲,你会记得我吗?”魏听妤眼泪流得多,常常话到一半,泪水已经淌了下来。
“会。”魂魄飘下最后一节台阶,坚定的回了一声。
魏听妤心口一窒,“……我信娘亲。”
魂魄停在竹色台阶下,遥遥望着高处的魏听妤,背在身后的长袖在风中摇曳晃荡。
夜风拂面,她捻起言语的薄弱,轻声道:“阿妤,娘亲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一抹单薄的身影立在门口,豆盏灯光昏暗,晃出一片凄惨的影。
黑暗遮挡了她的无力、无能,她深深注视着魂魄已经消散的手指,不知名的情绪倾倒,淹没了眼底的微光。
魏听妤声音嘶哑:“好,娘亲。”
魂魄回以淡淡一笑,随即转身,莹莹散光去,没入黑暗中。
魏听妤眼前闪过一道虚影,骤然失去全身力气般的,缓缓向后倒去。
一滴泪,从眼角掉落,滴在黑暗的潮色中。
祁昀之闪身出现,稳稳抱住魏听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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