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玄金大袍在身,莫黄粱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清录首席。
见云布梦如此作态,他又恢复了单拳撑腰的姿态,转头看向大开的窗子,目光遥望远处,似乎看到了那个神魔参半的男人。
莫黄粱发出一声冷笑,接着右手一挥,面前的女人从跪伏状站直了身子。
他柔声笑道:“布梦,今晚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眼下还需要云布梦为自己冲锋陷阵,她的那些大不敬就轮到秋后算账吧。
莫黄粱最是看重利益,只要有有利可图他可以装作一副招贤纳士求才若渴的模样,甚至与敌人把酒言欢也在所不惜。。
可他也最是无情,卸磨杀驴背信弃义的事情可没少做,当初的展南柯一心一意辅佐他登上首席大位,如今还不是弃之如敝履。
云布梦也不过是莫黄粱成功路上一块稍微好用点的基石罢了。
女人闻言,弯身后退。
待到云布梦离开后,一道黑衣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莫黄粱的跟前。
“梦魇,这世界终究还是脱离了众生殿的掌控啊。本以为我们是高高在上的,没想到冒出来一伙掠夺者,真的很好奇他们是知道这么多秘密的?”莫黄粱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水,语气从容的说道。
被称为梦魇的黑衣人全身笼罩于黑暗中。
他站在莫黄粱身边,为男人披上掉落在地的玄金大袍,后退一步,与男人保持着尊卑的距离。
他发出如梦似幻的声音,时而男时而女:“主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欲兽诞生至今,除了我们众生殿,出现几个发觉它们真身的人也无可厚非。如今的头等大事还是三年之后的选举。除去李一脉,众生殿再无一人是主上对手,所以要趁早先下手为强。”
莫黄粱顿了顿,一想到三年之后的选举就暗暗握紧了拳头,手中的茶杯化为齑粉,一脸的狰狞。
那个位置空出来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为他莫黄粱量身定制的吗?
你李一脉凭什么和我争,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我们清录一系了吧。
“梦魇,你早做准备。虽说我们之前打了李一脉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失去了大半天守者。可目前除了众生殿那几个老家伙支持我,其他各系都与李一脉关系密切。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万不可掉以轻心。”莫黄粱拍了拍手,茶杯残渣落地,他眼神阴鸷的看向黑衣人。
“是!”
黑衣人在得到莫黄粱的示意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梦魇,人如其名,来无影去无踪,如梦中恶魔。
他是莫黄粱的心腹,专门帮助莫黄粱处理暗中蝇营狗苟的肮脏,深得莫黄粱的信任。
与身在明处的云布梦不同的是,梦魇似乎没有太多的个人情感,他自从跟随莫黄粱之后,就一直恪尽职守。
完全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当成了自己的主宰。
莫黄粱的清录可以没有展南柯,可以没有云布梦,可唯独不能没有梦魇。
梦魇离开清录一系的核心,不久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城池的大阵外,比云布梦更加强悍的是,他的离去没有惊动任何蓝甲守卫。
这是莫黄粱给予的无上荣光!
看着整座沉睡在梦境之中的清录城,梦魇默默地叹了口气。
“世人皆苦,何人能独善其身呢?”
“我深处阴波诡谲当中,一生如履薄冰,还望你不要负我!”
梦魇摇了摇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来临后,他瞬间隐匿身形,不愿相见。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当萧奔奔凭借感通境大成猎杀A级欲兽的事迹传遍整个天守城的时候,李一脉也关注到了此事。
他是天守一系的主宰,无人比他更关心天守的未来。
“原来是有陆寻参与其中,看来脚步是不慢了。可惜只剩下三年了,这一切还来得及吗?”李一脉独自坐在天守一系的最后面的一间小屋之中,抚摸着手上一个古朴的长条木盒,一个人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