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用蒲扇指了指面前的练功场。
“去,加训一个小时基本功!”
陆寻一个鲤鱼打挺,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瞪大双眼看向老人。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仅仅只是在每项基本功上少练了一会而已,这居然也能被发现。
不过说来也怪,陆寻的习武天赋可谓是奇高无比,任何招式对他来说都是过目不忘,
这一点,连纵横南山多年,乃至和北陵的任千秋交过手的陈举虎都不得不惊叹。
此子当真是他平生所见豪杰之中,武道天赋最为惊人的一个。
然而,陈举虎还是有着一个特别的要求——每天必须练习两个小时的基本功。
而且雷打不动。
陈举虎再次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轻缓。
“快去,练不完不准吃晚饭!”
陆寻抬头望了望那即将落山的太阳,然后转头看向躺在晚风中的大树下,手中还拿着一把大蒲扇轻轻摇晃的老人。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只能无奈地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练武场,继续重复枯燥无味的基本功。
但心中暗自嘀咕:陈大妞啊陈大妞,你小子被抓去补习功课了。这下好了,老爷子就只盯着我一个人了。
晚风再度吹过,带着几片树叶飘落而下,老爷子身后的陈家大厅里亮起了灯光,而厨房里则飘来了阵阵诱人的饭菜香气。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年老的人可以喝茶养生无所事事,怎么舒心怎么来。
可是年轻的人啊,总得把地基打的结实一点,怎么辛苦怎么来。
陈举虎将大蒲扇放在胸口,悄悄望向那个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年轻人,眼中满是欣慰。
同时,陈举虎心里也暗道:金钱权力如同江水,互相走动起来,整个局面也就活了,但世人身处其中,免不了随波逐流。要不想泯然于众人,唯有半个身子跳脱出来,做那江水之畔的大山,牢牢扎根大地,看那潮起潮落。
陈举虎目光长远,眯起眼,遥遥看向西方的那一大串火烧云,轻声感叹:“可这并非一朝一夕一功!”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寻的武艺飞速增长,大部分归功于那个老人对他这块璞玉的细心雕琢。
他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若想不被外界的旋涡所吞噬,只能依靠自身实力,其余的依仗不过是锦上添花。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命运才能被自己掌握。
那些所谓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也会在身边慢慢形成。
想必,这才是陈举虎屹立南山半个世纪不倒的原因。
同时,那位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兢兢业业的南山一号人物,心中也抱有相同的念头。
对于这两位,陆寻格外敬重,就连看到蔡馨,这位比他和陈大妞高一年级的南山最大也是最低调的官二代,也不由得心生敬意。
此时此刻,在学姐的斥责声中,陆寻完全没有想要反驳的意思,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蔡馨似乎对陆寻心怀不满,见他沉默许久仍未开口,也不再追问其中缘由。
“算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说罢,她朝着自己常用的那辆本田越野车走去,打开车门,率先坐了进去。
然而,她时不时望向陆寻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既有欣赏,又有惋惜之情。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年陆寻年轻气盛的模样,而在父亲的讲述下,她对这个男人的过去也有所耳闻,深知他曾以强大的实力,将南山一代的青年才俊压得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那十年中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想必陆寻早就在陈举虎的安排下,当上了陈家的女婿,甚至可以说是陈家的下一代接班人。
可一想到对方是对自己死缠烂打的陈达牛的好兄弟,蔡馨又忍不住为他贴上不学无术的标签。
要不是蔡馨和心思纯良的陈诺一见如故,一向洁身自好的她才不会滥用手中的权力。
想到这里,蔡馨打开车窗,对着窗外厉声喝道:“麻烦快点,别跟陈大妞一样拖拖拉拉!”
陆寻闻言,赶忙把圆圆放到后座,自己则板板正正的坐上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