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低头吻着颈脖,当他一路往下时,我紧紧抱住他,脸靠在他胸口说:“世林,我们什么都不要,你不要顾家,我不要盛东,我们走,带着嘉嘉一起走好吗?”
他吻我的动作一愣,抬脸看向我,认真看向我。
我说:“我们一家人,找一座城市,撇开所有一切生活好吗?”
他看了我许久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会答应我时,他忽然笑着揉了揉头发说:“好像听诱人。”
我心内升起希望说:“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我不需要你给我很多钱,我也不需要大富大贵,我只想和你一起平平静静生活,世林,好不好?”
他看了我许久,吻了一下我眼眸,他低笑了一声,说:“不好。”
他正要低头吻着我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沈世林低头看了我一眼,将躺在地下的我往怀中一揽,我人便坐了起来靠在他怀中,地下是水,我们的衣服都湿了,他为我整理着头发,对门外问:“谁。”
门外传来沈夫人的声音,她声音内带着讨好的意味说:“世林,莹灯来了。”
沈世林为我整理头发的手停了停,随即说:“嗯,让她在外面等着。”
沈夫人在门口说:“好的,我知道了。”
很久,门外没有了声音,他将我从地下抱了起来,抱在洗手台上,在我脸上吻了吻说:“等下见。”
他说完这句话,便理了理衣服,抚摸了一下我头发,便转过身拉开门,从洗手间走了出去,他将门给关上,我麻木的坐在洗手台上,双手团团环抱住自己,我将脸埋在双腿间,忽然放声大哭了出来。
他和我说不好,他拒绝了我,他不能为我放弃一切,我好像再一次输了,我还是没有战胜他手中的一切。
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傻,明知道他不会答应,明知道自己问出来,只会得到失望,为什么还要去问,一次一次,让自己心寒与绝望。
我也不知道自己缩在那里哭了多久,直到喉咙有些嘶哑,眼睛有些肿,我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将凌乱的头发和衣领全部都整理了一下,然后在洗手盆内洗了一把脸,从地下的包内将化妆品拿了出来,一点一点将自己残妆补好,回到当初来的时候。
直到精子内的女人再次精致得无懈可击,我笑了一下,提着包正想出了这浴室,刚一转身,便看到地下有一张被地下水渍浸湿的纸条,我蹲下身小心翼翼捡了起来,看向纸张内的地址,随即扔在水盆内,将水打开,纸条便冲了下去。
我从浴室内出去后,病房内安安静静,原先沈和志睡得床空了,门打开着,显示着沈和志没在里面了,我走出去正好遇见在里面收拾的护士,问:“沈先生现在怎么样?”
那正在打扫的护士看到忽然出来的我,吓了一跳,随即说:“沈先生正在抢救,还不知道结果。”
我听了点点头,从病房内走了出去,秘书还在门口等我,她似乎等了很久,看到我出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问:“现在回公司吗?”
我说:“嗯,人也看完了,走吧。”
秘书点点头,我们两人出去后,经过抢救室,那里大门正紧闭着,沈世林和顾莹灯正坐在那里,顾莹灯目光一直盯着抢救室的大门,沈世林正坐在她身边低头打着电话,他侧脸正好看到我,我们两人对视一眼,我对他嫣然一笑,然后提着包转身往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从医院回来后,我没有去公司,而是坐在婴儿房内,看着保姆喂着嘉嘉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神情恍惚,脑海内却什么都没有,当顾宗祠从婴儿房内走进来,在身后唤了几句精微,我才回过神看向他。
他看到我脸色后,问我:“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喊你几句都没听见。”
我对他笑着说:“看着嘉嘉吃饭呢。”
他听了,没在说什么,而是走过去从保姆手中抱起嘉嘉,他抱着嘉嘉举着高高,嘉嘉在他手上哈哈大笑着,特别疯,也很兴奋。
顾宗祠将嘉嘉举得高高的,他笑着说:“嘉嘉,喊爸爸。”
嘉嘉小肥手含在嘴里,只是单音节的说:“高,高。”
顾宗祠反复让嘉嘉喊爸爸,甚至用零食来引诱他,嘉嘉嘴里只是高高高几个字,示意让他继续举高,他满是无奈回过头看向我说:“这小子,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看着顾宗祠嘴角的笑容,说:“嘉嘉还小,等他大点,估计就知道喊爸爸了。”
他没在说话,陪着嘉嘉玩了很久,我也陪着坐在那许久,心内莫名对顾宗祠衍生出愧疚,因为就在几个小时前,我甚至想过,带着嘉嘉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他是我丈夫,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实际的关系,可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给了嘉嘉父爱,给了我完整的一个家,为我扶持盛东,可以说给了我所有一切尊重与自由,可是我对他却随时可以背叛,如果沈世林刚才答应了我,我一定义无反顾和他走。
想到这里,忽然感觉到一阵后怕,无奈的想,觉得自己真是道德底线低到令人发指。
他走了,顾莹灯怎么办,我们之间,谁都走不了,这一步,早已经回不去了。
之后几天我开始将自己重新投入工作,不在想那些事情,不在想沈和志那天和我说的话,也不在想那张纸条上的地址内到底会有什么,而是两地出差处理事情,大概出差了两三天,回来后,顾宗祠告诉我,沈和志死了,我得到这个消息时,忽然觉得全身无力,顾宗祠看了我我许久,目光带着不解问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