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扎过去时,他拽我的动作明显一滞,明显脸表情都闪过一丝僵硬,我扎在他胸口时,我们两人的动作同时都戛然而止,就连站在一旁的保镖都愣了,沈世林低头看了一眼溢出血的胸口,又看了我一眼,我手中握住的发钗几乎是颤抖的,可我没有动,而是仍旧死死握住那发颤的头部。
他过了半晌才闷哼了一声,许久,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声音却是分外柔和,他说:“精微,我小看了你。”
他说出这句换时,我过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看着他,笑了两声,可笑声消失后,我脸上莫名的是眼泪,我握住那只发钗的手都是剧烈颤抖着,有温热的什么液体浸过我手,我看向他说:“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对我仁慈,我早就说过,你最想带走的东西,有一天会反咬你,因为你从来就没问过她到底想不想跟你走,你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她跟你走是否会快乐,会高兴,你从来不考虑她要的是什么,你只是一味的要到达目的地,可沈世林,你要的目的地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我说了这句话,松掉握住那发叉的手,这只发叉是我经常用来挽头发的,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插在我发间的东西竟然会深深陷入他血肉里,我看到他失了血色的唇,缓缓从那发叉头部松开手,他低头看向我颤抖带血的手,他敛下眉没有看我,我看不到他眼神内有什么,是冰冷,还是恨意,我看不到,只看见他低低的垂着脸看向那根发叉直愣愣的挺在他胸口。
我颤抖的收回手,转身便要走,那两个保镖冲上来就要钳住我,沈世林在后面低低说了一句:“让她走。”休长农血。
那两名保镖看了他一眼,便还是往后退了退,保镖从我面前离开后,明明我腿都是颤抖虚软无力,可我还是迈开腿往前走着,那一刻我无比佩服自己,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冷静过,也从来没有这样理智又残忍过,对,我们之间就缺少我这些残忍与决绝,我走了几步后,他忽然在后面笑着说了一句:“从始至终,你就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我,对吗?”
我脚步停了停,我握紧拳头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娶我对吗?”
他说:“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怎么会觉得我会娶你呢。”
我说:“对,从一开始,我从来没相信过你,我从来不相信你会娶我,也从来不相信你会给我一个很好的未来,甚至不相信我们之间会有以后,从一开始,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男人不属于我纪精微,从来不属于我纪精微。”
他在我后面低低笑出来,我没在停留而是挺直背脊不断往前走着,后面是怎样我强迫自己不去理会。
以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只是隔着一条河,尽管中间的水深可以淹死人,可我以为只要等划船的人来,我坐上船到达他所在的对岸就可以遇到他,可到达后,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对岸,我等了这么久,没等到,我很绝望也很伤心,所以我决定不再等下去,我怕等到最后连唯一一艘回家的船都会没有了。
我一路上脚步非常稳健的出了这别墅区,最后到达马路上时,路边停了一辆车,向恒推车出来,看到我满手血的模样吓了一跳。
☆、262度日如年
我根本没有力气和向恒说话,向恒看我脸色苍白的模样,刚想开口问什么,可是他还是没有问。而是将车门拉开,我刚弯身要上车,双腿忽然一软,整个人直接软倒在车前,向恒一把将我给扶住,他说:“小心。”
我依着他扶着我的手站了许久,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没事,别扶我,我行的。”
向恒没再坚持松开了收,我缓慢上车后,向恒将车门给关上,他快速坐到前面去开车,开了一会儿,我像是想到什么,对向恒说:“给我一张纸巾。”
向恒一手开车,一手给了我一叠纸巾我接过后,便快速擦拭着手上那些不再温热的血,已经干竭了,感觉和自己的皮肤合为一体了,明知道不可能擦得跟从来没有碰触过的模样。可我还是重复又用力的擦拭着,向恒从透视镜看向我说:“血是沈世林的?”
他这句话一出,我擦手的动作一顿,随即故作淡定的说:“我把发叉插进他胸口了。”
车子忽然急刹车,向恒侧过脸看向我,颇有些不敢相信看向我,他瞪大眼睛说:“疯了?你伤人是犯法你只明白吗?而且你伤的还是沈世林,你真是,你真是……”向恒连着说了几个你真是,说到后面他也没有找到形容词来形容我,最终闷了半晌,他说了一句:“你真是太胆大了。”
我擦拭手的动作慢了下来。声音终于在此刻带着慌张与害怕说:“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其实根本没有想过伤他,可我激动了,在他拽住那一刻,我觉得如果自己这次不走的话,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在他拽住我的时候,回过身狠狠朝他胸口扎了进去。”
向恒听了,立即问:“胸口深吗?”
我慌张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流了很多血,他也没有呼疼。”
向恒见我这模样。大约也是明白不能再问下去了,再次问下去估计我假的精神奔溃,也会成真的精神奔溃。
他递了一瓶矿泉水给我,转移话题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是你终于带着嘉嘉成功逃了出来,今后你的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