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摇摇头。
他自认识苏长衫起,就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过意思,这家伙眠花宿柳也是装装样子,莫非他真的……
“阿渊,你三叔也老大不小了,他的婚事你打算如何?”
好好的,怎么又从苏长衫的婚事,聊到三叔的?
玉渊没往深里多想,笑道:“三叔这人,性子与旁人不同,我明里暗里敲打过好几次,他都没接我的茬。我是晚辈,从前又没成亲,自己还是闺中姑娘,不好问得太细。”
李锦夜眉头微皱,道:“回头我来留心,必要给他寻门好亲。”
玉渊点头,“家世门第都还在其次,只要姑娘知书达礼,性子柔和,知冷知热就行。”
……
书房里。
苏长衫落下一颗白子,抬头看了谢奕为一眼,道:“奕为兄,你侄女都成婚了,你对自己婚姻大事可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谢奕为的心思都在棋上,答的心不在焉。
苏长衫气笑,“到底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问我什么?”谢奕为茫然抬头看他。
得!
对牛弹琴!
苏长衫叹了口气道:“那个……今日倒是有人到我府上说媒。你帮我参谋参谋如何?”
“哪家的姑娘?”
“就那刘恒的二女儿。”
苏长衫端着一张深不可测的脸皮,心里却怦怦怦直跳,手心也是冒出了汗,“听说言容德功都不错的!”
谢奕为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姑娘家好不好,我不好说;只这刘恒的文章我不喜欢。我先生说他的文章太过谄媚,文如其人,说明这人也好拍马屁,并非脚踏实地之人。”
苏长衫顿时笑成一朵花,“你倒是与我想一块去了,我也觉得那刘恒不行,那我就把这门亲事给推了?”
啊?
谢奕为压根没想到自己的话,还能起关键性的决定作用,心头一颤,忙摆手道:“我这是一家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堂堂谢探花说的话,怎么就当不得真了呢?”
苏长衫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有你这样做事的吗?”
谢奕为:“……”他说什么了要一言九鼎?
苏长衫见这二木头瞪着眼睛,愣愣发神,眼珠子一转,缓了声调道:“我当你是好朋友,你却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就不能立场坚定些?”
谢奕为忙笑道:“我这不是怕误了你的好事吗,万一人家姑娘人品好,模样也好……”
“有其父必有其女!”苏长衫冷笑一声,“我看那刘二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来人!”
“爷!”大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去告诉老爷,就说我浑人一个,配不上刘家小姐。”
大庆听了目瞪口呆,心说:爷,你莫非下棋下糊涂了,你来高府之前,不就把这门亲给拒了吗?现在又让小的回去说一遍,这是几个意思?
苏长衫哪管自己贴身侍卫想什么,冲谢奕为咧嘴一笑道:“奕为兄,我听你的话,拒了一个媳妇,赶明儿你得赔我个媳妇。”
谢奕为连着抽了好几口凉气:“长,长衫,我,我可没……”
“没什么没,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苏长衫“啪”的一声,将白子落下去,“奕为兄,你输了!”
谢奕为猛的低头一看,眼睛都直了--黑棋被白棋包围,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