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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王府执事连拍三下掌,便有琴声响起,琴声中,舞伎们翩翩而入。
李锦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觉得这场宴无聊的很,远不如牵着玉渊的手,在月下散步来得舒服。
就在他自斟自饮之际,一道视线向他看过来,正是周启恒。
周大人独坐一桌,就在李锦夜的对面,此刻他心里也郁闷着,一来是看到了差点成为女婿的苏长衫,二来,是这个位置让人瞧着,他跟晋王已然穿了一条裤子。
狗屁穿一条裤子!
周启恒心里头大骂,倘若晋王没有宫里那个厉害的妈,他二话不说就同他穿一条裤子。
但令贵妃这个人,实在是深不可测,樵房独宠十多年,仍然屹立不倒,再加上晋王性子软弱敦厚,凡事只听令贵妃的话,这让周启恒十分的忌惮。
李锦夜举了举杯,周启恒面甜心苦的跟着举杯,目光却若有所思的看着李锦夜,心中突发其想,倘若他扶李锦夜坐了上位呢?
冲这份从龙之功,会不会保他周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
周启恒等着酒入了胃,方才把杯子放在桌上,胖胖的手指抚着杯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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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晋王府的花灯实在是好看,宴到一半,便有人提议要赏花灯。
李锦云心下得意,忙派人去女眷那边通报。
大莘国民风古朴,对女人要求颇高,但上元节这一日却是例外,便是未出阁的大姑娘都能大大方方走到外头,逛街市,赏花灯,因此没什么可避嫌的!
萧扶摇起身笑道:“皇嫂,既然那边来请,咱们就一并去吧!”
玉渊笑笑:“弟妹先走一步,故人来都来了,我便与她说几句话吧!”
萧扶摇忙招呼其他贵客先行离开,偌大的花厅很快只剩下两姐妹。
玉渊也不急着开口,目光冷冷地看着谢玉湄。
谢玉湄嘴里如含着黄连,额头发汗,不由得心中生出惶恐来,一别三年多,没想到高玉渊周身上下都是上位者的气势。
她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安亲王妃好!”
玉渊开口道:“为什么来京城?”
谢玉湄低眉垂眼道:“听说二姐走了,正好爷要进京,这就跟着来了。”
“年前进的京?”
“是!”
“二姐坟上去过了?”
谢玉湄一听这话,只觉得心头突突的跳着。
二姐的死不过是个由头,她上京真正的目的一来是看看谢家,二来也是想趁着上京的机会,多和爷睡一张床上,争取早日怀个一男半女,所以她根本连谢玉湖埋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玉渊见她不语,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笑眯眯的从她面前走过,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好一个姐妹情深啊!”
谢玉湄死死的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