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伟琪是锦衣卫指挥使,本来消息就灵通,再加上做了庄王多年走狗,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有了他在手,许多事都能有答案,而且不管是要对付徐家还是庄王,都是十分方便的事。
苏邀了然的点了点头:“刺杀赖伟琪的,是徐家还是庄王?”
不过或许也没什么区别了。
宋恒靠在圈椅里,手搭在椅把上冲着苏邀挑眉:“陈东打听过消息了,据温金贤说,赖伟琪当天是去了黄大仙庙那边的胡同,那边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好下手,好打扫痕迹。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徐家出手------他闹出私通汾阳王侧妃的事儿,有牢狱之灾,徐家在此时选择杀他,无疑说明之前赖伟琪找你们家麻烦的事儿,跟徐家脱不了关系,你的直觉是对的,徐家应当是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多周折了。
苏邀听的眉头都皱起来。
而后她淡淡的叹了口气,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见宋恒看向自己,才道:“我大约知道他们酝酿的是什么大阴谋了。”
前因后果这么一联想,她已经猜到了背后之人到底在图谋什么。
宋恒笑了笑,虽然慵懒却半点儿不显得浪荡,反而潇洒十足,他嗯一声:“说说看,今天我进门就见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也跟这事儿有关?”
他如此单刀直入,苏邀也就顺着他的话坦诚的承认了:“的确有关,我家里出了点儿事。”
她将二房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她不能只让阮小九于冬他们盯着苏二老爷,他们两个再机灵,那也是熟面孔,加上能做的事情有限,对方把苏二老爷当成如此重要的棋子,在他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布置。
这个时候,宋恒能帮的东西,那就太多了。
宋恒的神情果然认真了几分,他静静的听完苏邀的复述,就嗤笑一声:“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还有那个苏桉,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同样的父母,怎么他跟苏邀差这么多?
这个问题苏邀也没法回答,她忽略过这个问题,喝了口茶。
宋恒就接着道:“苏二老爷他在福建任职的,据我所知。。。。。。”
宋恒忽然嗤笑了一声,问苏邀:“你刚才说,苏二老爷让人往你大伯跟苏嵘书房都放了东西是吧?”
苏邀点头,看见他的笑容心念一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宋恒哂然一笑,对苏邀道:“说起来你怕是不知道,前些时候,一群海盗领着倭寇大肆在沿海劫掠,倭寇在华亭登陆,金山卫伤亡过二千余。广东福建也都有倭寇流窜侵扰,尤其是漳州,据说有整整一个县都被倭寇洗劫了一遍,杀死百姓三百多人,受伤者不计其数,被掳走者七百多。。。。。。”
苏邀若有所思-----苏二老爷可就是漳州知府。
那么是不是说明,苏二老爷在漳州任内也要对此负责?出了这么大的事,苏二老爷的考评不仅堪忧,只怕连官位都未必能够保得住。
怪不得他会铤而走险,反过头来打算咬苏家一口呢。
徐家出手,果然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