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有末卜先知的能力啊!怎么知道我和婕妤已经回到杭州了?”子昂好奇的问。
想起方才,他和婕妤才走在周家堡方圆五百里外,立刻就被管家周忠以及仆人们列队迎接,那特殊的景观,想来就是令人好奇。
“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向姑母报告你们的行踪了。”姑奶奶答道。
“谁?”子昂这一问,脑袋瓜里立刻浮现在凤凰寺偶遇的沈如筠,一脸恍然大悟,“是沈如筠。”
姑奶奶别过头,轻哼一声,让人无法分辨其含意。
“姑奶奶,”子昂见状,机伶的使出看家本领,“您这样‘哼’的一声,意思很深远哦!”他嘻皮笑脸的道。
姑奶奶见一向视如己出的亲侄子昂在自己跟前使尽全力的取悦,即使是有多大的怨气,也消了好大一半。
姑奶奶略略舒展慈颜,“你这样先斩后奏,让姑母很为难。”
子昂知道此刻他惟有保持安静才是最上策,乖乖的闭上嘴巴,一脸无辜且无奈的表情以对。
沉吟半晌,姑奶奶不说话,子昂只好找话说了,“沈如筠她怎么说?”
“若要人不如,除非己莫为,你管她怎么说。”姑奶奶反将了子昂一记。
“哈!”子昂耸耸肩,扬着沐浴在春风中的幸福笑颜,“难道恩爱也是一种错误啊?沈如筠是吃哪门子干醋啊?无聊、神经,莫名其妙!”
天!他骂人的捂句竟与婕妤骂人时所用的语句不谋而合!看样子,两人潜移默化,相互的影响力还真大,子昂吃惊的暗叹。
“什么都学,就是不学好!瞧你那说话的遣词用句,像话吗?”姑奶奶声骂。
子昂翻着白眼球,无声胜有声的回应。
“都快三十了,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姑奶奶摇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又道:“沈家在咱们杭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这样未娶正房就先纳小妾,教姑母我怎么向沈家老爷交代呢?”
“姑奶奶……”子昂乎是呼,“谁说我末娶正房就先纳小妾?”
“难道不是吗?”姑奶奶温吞吞的接着说,“如筠是你双亲指腹为婚为你定下的妻室,而婕妤是你自由恋爱的恋人,如筠与你有婚约在婕妤之前,于情于理,如筠天经地义该是你的正房妻室,而婕妤只能算是你另纳的小妾……”
“不!”子昂果决的站了起来,表情很是严肃,“我周子昂只有一个妻子,我的心里只认定一个人,一房妻室,现在如此,将来如此,永远亦然。”
姑奶奶被子昂坚定严肃的态度吓楞住了,心想,这小子从小到大,对于生活的态度总是得过且过的,有事没事老是东混西混,也混得还算是一帆风顺的,单纯简单的笑焐一直是他的招牌,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且果决,这倒令她开了一次大眼界。
姑奶奶仍打算暂时不动声色,她想好好的观望,看看子昂对婕妤的情爱究竟是认真的,抑或是“混”的本质未改,只想玩一玩?
“婕妤是我的正房妻室,除了迎娶婕妤成为我的妻室外,我不可能再纳什么小妾的。”子昂补充说明。
姑奶奶点了点头,然后冷声的问:“那么,如筠的事你打算怎么样?”她打蛇随棍上。
“我会处理的。”子昂坚定的答。
“你会处理的。”子昂长大了!姑奶奶雀跃的想着。
此番,她对于子昂的勇于负责的行为有了正面的确认,她该是可以放心了,周家后继的传人是个有决定力,有担当的人,她可以宽心的慢慢放权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后院传来嘈杂的声音,打断了姑奶奶和子昂的谈话。
“怎么搞的,这么吵?”姑奶奶不悦的问。
子昂也感到纳闷,心想,在周家堡里,人人都知道姑奶奶爱静,不喜欢嘈杂,为了不拂姑奶奶的静心,周家上上下下,无论行事或是走动什么的,总是刻意放轻动作、放慢脚步,多年来“静”已成了周家堡的特色,实在无法想像谁敢这么大呼小叫的,这分明是向天公借但嘛!
子昂摇摇头,一脸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