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都传她容貌顶好的?我偏不信,想是口口相传,三分也说出十分了。”
“啧,偏你拈酸拿尖。”说话的贵嫔入宫早,笑呵呵道,“我可亲眼见过的,公主当真美极,还不知以后要便宜哪家儿郎。”
“论容貌,整个后宫只有太子妃能与她平分秋色,你自恃美貌,这次也只能做个‘探花’了。”
左昭仪没骨头一样赖在陆美人身上,将信将疑,不以为然,动了动鼻子调笑道:
“便宜谁——倒不如便宜了我。”
一屋子人哄然笑开。
“你也真敢说。”
“就不怕你宫侍再听见、给你说出去了?”
“陆美人可还在这哪——”
话音落,陆美人往旁边一挪,左昭仪哎呀一声,差点栽到地上。
众人又笑开了。
外头的宫侍面带好奇,侧耳听着,一不留神,手下的草拽断了。
宫侍跺跺脚:“怎么输了?不算不算,再来。”
喜鹊在庭院自在走着,到处寻草籽,晴光正好。
被后妃惦记着的宋翩跹,此时心中放着的,恰巧也是后宫中的事儿。
贤妃被打入冷宫,宋翩跹一直命人守着冷宫,盯着风吹草动,目前尚无异常。
萱草去了三皇子身边,带着楚王在宫中残存的势力,牢牢守着宋端,哄着他不要外出惹事,生怕这位小主子再触了圣上眉头,遭了厌弃。
不过萱草伺候贤妃许久,到底处出点感情,去冷宫看过贤妃几次,带些东西。
有次,萱草趁晌午没什么人的时候,把宋端带去了冷宫。
哪想宋端站在那看了看形容狼狈的贤妃,嫌弃地避开贤妃亲近的举动,还责骂萱草,说萱草扰他午憩、原来就为了让他过来看这个。
对贤妃来说,这无异于往她心口扎刀子,当天晚上,她就在冷宫的木板床上发起了热,自此缠绵病榻,不曾好过。
宋翩跹想到这,沉静如她,眸中也不禁划过丝讽刺。
楚王要进京,宋端留了这么久,也该解决了。
在原剧情中,贤妃与楚王秽乱后宫、且诞下三皇子的事儿,同样是由封月闲揭出来的。
封月闲当时是为了让皇帝无可选择,在二皇子三皇子都废了后,想让大黎仍然姓宋,只能同意由封月闲择立皇太孙。
同时,楚王在皇帝面前刷足了好感,一直表现得很孺慕皇帝这位兄长,封月闲作为儿媳,怎么也比不过亲手足在皇帝心里的分量。
皇帝越信任这个皇弟,信任到封月闲几次揭穿楚王动的手脚、都在楚王哭诉下原谅了他,等知道楚王给自己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后,越是无法原谅。
这局,就是为宋端和楚王这对父子设的。
而换到宋翩跹这,她借助太子身份,直接提出膝下无子这条,要求过继旁支血脉,等楚王入宫,两个事项便可同步进展了。
这个朝代的亲子鉴定,就如《洗冤集录》里所著的那般,用的是合血法,即滴血认亲。受这个朝代的认知局限,封月闲在查出此事后,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向皇帝证明,宋端非他亲生。
不过武将都是战场历练出来的,见惯死尸,在边境见过许多靠滴骨法、还无法判定自己血亲的,对同出一脉的合血法,自然心中存疑。
封月闲听闻后,让人在外头试了几十对血亲,发现合血法果然有错漏,不够准确。最后其实是在水中动了手脚,从贤妃口中诈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