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菱芝坐到紫檀木椅上,撑着脑袋,闷了会儿,一脸复杂道:
“在东宫。”
“……”
礼王不傻,这还听不懂就不是西北王了,可,为什么呢?
金菱芝走前他虽那样说,但内心可没真这么想,他的想法更为直接——
那一母同胎的,太子都走了,公主还会远吗?从奶娃娃养起,虽然更亲热,但一个不好,大黎就断代了,肯定要挑个大点的,养几年正好能用。
如此想来,只有一个理由了。
“太子妃掌控了东宫。”礼王笃定道,不然怎么把这事给了自家人?
“沁胡说。”金菱芝不软不硬瞪他眼,“你们男人懂什么,就我今天看哪,是月闲被公主吃得死死的。”
“怎么看出来的?”礼王虚心请教。
金菱芝甩了甩轻罗扇,将信王府那庶子的事如此这般地说了说。
她当时着急自己孩子要被东宫抢了,也正因着急,她极为关注公主和太子妃的面容,这才发现此事。
当时她也吃了惊,那少年看向公主时,虽不敬,但也能归结于少年人经不起嗟磨。
可被封月闲看到后,封月闲的怒意比他更甚,这种下意识的细节,总不能是做给公主看的吧?
当真是打心眼儿里,对公主维护到了极点。
礼王听了,背着手走了走,良久才道:
“封月闲是个极有能力的,便是自己称主——亦能成事。”
“这话可不能随意说。”金菱芝下意识道,想了想,又问,“有这么夸张?”
封月闲是很有能耐,不同她们寻常闺阁女子,以朝堂为棋盘,格局极大,可要是说能做君王……
礼王笑着摇摇头,却未说是何意,他继而道:
“因而,能让封月闲俯首称臣者,我对这个侄女儿,倒是头次有了敬服之意。”
“公主才能是不差,见这些时日的朝上便知。”
礼王点点头。
“算算时日,此前泗水的事也是她一手办下来的,当真是天生的龙凤。”
“因而,若是桉儿受她教导,得了她一身功夫,又有封月闲,想来,前途无量。”
金菱芝默了默,明白夫君的意思了。
其实,这事也轮不到礼王府拒绝,没看其他两王府眼睛都羡慕红了吗,这是天大的好事,是恩典。
可到底舍不得儿子,金菱芝半顶嘴半感叹道:
“还用你说,这皇太孙的身份定下来,日后儿子比老子身份还高呢。”
礼王哈哈一笑,颇有几分豪气:
“那也是老子的种,老子乐见,以后西北就是他后盾,再有封家那边,谁还能动我儿子江山!”
礼王高兴完,想起来:
“如烟呢?世子读书去了,儿子东宫给咱们养,咱们的钱全来给如烟打首饰买小马,她肯定高兴。”
金菱芝噢了声,道:
“如烟也在宫里了。”
礼王:?
“这下女儿东宫也帮你养了。”
礼王满脸写满了“你瞧瞧自己说的是人话吗?”,看着金菱芝。
金菱芝吓了他跳,自己心里反倒舒坦起来,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