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保全,又怎么能保护得了他呢?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盼望得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你越害怕什么,却偏偏来什么。
我恶心的反应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肯定,那次我和清远在高粱地里的不顾一切,使得我珠胎暗结。
我惶恐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怀孕这样的事,无论如何都瞒不住别人的,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看出来。
况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寡妇,孟莹莹说的没错,别人的唾沫星子一定会将我淹没,佟家是无论如何都容纳不下我的。
况且,如果佟家追问孩子的生父,我好怕孟莹莹会供出清远。
尽管清远是她表哥,也是她曾经心爱的人,但我仍不能确定孟莹莹会保全清远。
因为我发现我们之间为了清远,已经有了一道深深的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再不是那对彼此了解无话不谈的姐妹。
因为心中慌乱,我不是摔碎了碗就是将桶掉进井里,引得佟刘氏一声声的责骂,也引得孟莹莹那双疑惑的眼睛不时往我身上投来。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炕上,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似乎已经感觉到那里已经有一粒种子在生根发芽。
“孩子,不是娘不想要你,娘也是身不由己。”一侧头,我的眼泪一串一串的滚落在枕头上。
莹莹怀的这个孩子是佟家全家人的心头肉,是带着祝福而来的,整个童家因为他而笼罩在一片喜悦之中。
而我这个寡妇怀着的注定是个野种,是见不得人的。
别人做娘是怀着喜悦和期待,而我这个做娘的才知道他的存在时,就已经绞尽脑汁在想着如何将他处理掉。
这是我和我爱的男人的骨肉,我怎么舍得不要他?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留下了他,我便活不下去,而且还有可能会害了清远。
我只得狠下心舍弃他。
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我在心里对这个孩子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希望他不要怪我这个狠心的娘。
希望如果有来生,我们还能有缘做母子,我一定要如天下所有的母亲一般,怀着一颗喜悦的心情期待他的降生,好好疼他爱他。
躲在被窝里,我伤心的哭了一整夜。
这件事得赶紧解决了,否则夜长梦多。
天刚亮,我就睁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来到灶上做好了饭,伺候全家人吃了后,便提着竹笼出了门。
我是第一次怀孕,并不知道如何解决了这件事,只是听说喝一种什么草药可以打胎,但具体是什么草药,我不知道,也没见过。
所以就想找个平时对我还不错的年长的婶子偷偷打听打听。
老远就看见佟张氏婶子坐在她家门口的柿子树下纳鞋底,张婶一项为人很好,从不在背后嚼人舌根,也很同情我的身世,平时总是很关心我。
所以我决定向她打听,相信即便她有所怀疑,也定不会在背后跟别人说我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