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我被吓了一大跳,愣愣地抬头看着他。
“清远,你听我说好吗?曦儿刚刚有一些好转,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瑄儿和瑾儿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他们这个哥哥。
孩子们小,这我都能理解。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让曦儿受到一点惊吓,我想让他的心慢慢康复,总有一天,会和别的孩子一样……”
“你这分明就是借口1姚清远低沉着嗓子吼道。“瑄儿和瑾儿才六岁,他们不懂事,我可以好好教他们。可是你却以此说事儿,想带曦儿走。你是想让他跟你去欧阳府管欧阳一鸣叫爹吧?”
“我……”
姚清远打断我,“再不济,曦儿在姚府也是长子,他生活在这里名正言顺。你将他带去欧阳府,只能被人嘲笑是拖油瓶。
虽然瑄儿和瑾儿暂时还小,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但他们终究会知道,他们跟曦儿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身上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
而欧阳一鸣的两个孩子跟曦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能保证你把我的孩子带过去,他们就不会欺负他吗?”
“清远,我……”
“你闭嘴1不等我说话,姚清远立刻打断我,“你要走,我拦不祝可孩子是我找回来的,我不允许你把他带离我的视线,我要眼看着他健康快乐的长大。”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轻叹着气,我其实想跟他说的是,我并不是带着曦儿去欧阳府跟欧阳一鸣复合,而是找一个清静的地方隐居起来,就我们母子两个生活。
我想给孩子平静不被惊吓的日子,让他心中的伤口逐渐复原。
另外,赵小蝶今日对姚清远的警告让我心中隐隐不安,姚清远将她赶出姚府,却将我和我的孩子接了进来,赵小蝶因此更加怀恨在心,我怕她报复姚清远。
可是姚清远什么都不想听我说,他认定了我是想带着曦儿去和欧阳一鸣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看着他阴沉的脸,我什么话都不敢提,只好小心翼翼地哄着三个孩子,唯恐他们之间再起冲突。
曦儿头上那个伤疤已经结了痂,经过了那次惊吓,他似乎更依恋我了,总是总想躲进我的怀里,似乎只有那里是最温暖安全的。
欧阳一鸣已经回京一个多月了,我总共见过他两面,像他那个性子,能沉住气不来姚府找我,一定是对于姚清远上次对于欧阳家的帮助感恩在心,不好意思到府上来要人。
要是换了其他人,他早赶来将我掳走了。
这样也好,我本来就处于两难,眼下只想好好守着我的孩子。
红儿姐姐从街上回来,买了热乎乎的糖炒栗子,我一颗颗剥开来,吹得不烫了,便喂给曦儿吃。
正在吃栗子的他,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娘,好吃。”
我一下子激动坏了,紧紧搂着他,“曦儿要是爱吃,娘天天剥给你吃。”
就在我兴冲冲地为孩子剥着栗子的时候,管家突然跑进来对我说,“欧阳府有下人来了,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欧阳公子得了重疾,人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