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赖。”苏年冷眼看着张金宝打断他的话,淡漠的目光中隐隐含着一丝愤怒:“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事情我就感动了?
你以为你就是大英雄了?
你有把我和星辰俱乐部放在眼里吗?
你只是在自我感动,你只是按照你自己觉得对的方式去做,你没有考虑到我们是否需要。”
张老赖怔在那里。
苏年每说一句,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咽了口唾沫,两只手无措地松开又握紧,哆嗦着嘴唇:“我,我是为你,为俱乐部找想啊,难道你不想成为智械师吗?成了智械师就能救良叔了啊!”
“我是想成为智械师。”苏年双手按住张老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不希望在我成为智械师的路上有任何人为我牺牲,尤其这些人还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
张老赖看着苏年的眼睛。
那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狼狈的中年男人。
他鼻青脸肿,脸上的皱纹和伤痕揉成一团。
“我、我也能算是朋友……能算是家人么……”
他低下头,两只手无力垂直。
喉头像是哽着什么东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当然算。”苏年松开张老赖的肩膀,笑了笑:“你可是良叔唯一的徒弟,我明白你做的一切,你冒的险是为了我,为了俱乐部,为了良叔,但你和我们是一个整体,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应该跟我们商量。”
“你知道凌风有多担心你吗?当初你做实验小白鼠,每天晚上是凌风给你换的药,早上你昏睡不醒,是凌风不停给你熬的粥加热,你还以为是后勤机娘做的?她们才懒得理你!”
张老赖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我对不起凌风。”
“你是对不起凌风,所以将来好好补偿那丫头吧。”苏年拍了拍眼前男人的肩膀:“凌风为了把药剂送来,腿都跑断了。”
“小点声,被听见……”张老赖心虚地看了眼外面。
那些武装部机娘什么耳朵?
人家早就听见了。
只不过她们依旧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装作啥都不知道。
“没事儿,都是自己人。”苏年宽慰了一句,拖来椅子让张老赖坐下,这家伙被警卫队揍得不轻,光站在那里就有点摇摇欲坠了。
张老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苏年所谓的“自己人”是啥意思,只是自顾自地小声说:“我们现在处境不太好,唉,你要是觉醒成智械师就好了,也不至于那么被动,那样的话就算我死了也……”
“行了,闭嘴吧。”苏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天到晚要死要活的,谁说我没成智械师?”
“不是我要死要活,是你的天赋在那儿摆着……”张老赖突然顿住,愣愣地看着苏年:“你刚刚说啥?谁说你什么?”
“谁说我没成智械师。”苏年重复一遍。
“你、你成智械师了?”
“成了。”
张老赖瞅着苏年看了一会儿,苦笑了声:“你都学会跟我开玩笑了?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是我研究过不少智械师,你是不是智械师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苏年看着张老赖不说话。
淡淡的灵压释放出来,如水面的涟漪般在整个审讯室中荡漾。
张老赖话音刚落就错愕地抬起头来,他抬起手指着苏年,手指直哆嗦:“苏年,你、你这是……”
“我说了,我是智械师。”
“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