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还有一件事不明。”
高石远道,“舱尾的那个人,我们上船的时候他就在了,当时属下还以为,他和那些船工是一道的。
可谁知……”
“他的来历?”宗长岳道。
高石远摇头,“要说那些刺客还能看到点路数,那个人,属下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离开货船前,属下还去了舱尾,看了那些刺客的尸首碎块。
这个人的手段,比那些刺客还要狠辣百倍。
那六个刺客,是被利刃生生割成两半的,就一招。这功夫,真是世上少有。”
“人多耳杂,就先说到此处吧。”
“是。”
看着西边的天空,长衫中年人道:
“看来上邽那边,是有人惦记着我们了。此行,远非先前所想的那么简单。
你且说说,眼下该怎么办?”
高石远道:“属下记得先生说过,临事仓促则败,未雨绸缪则胜。”
宗长岳淡然一笑。
主仆二人转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不远处的一条船上,一个孤独身影把目光从宗长岳二人的身上挪开,转向了西方,少年所坐大船远去的方向。
“赵寒。”
一股暗蓝的光芒浮在身上,两个字从那身影口里说出,不冷不热,不喜不悲。
……
……
舟行水上,江风吹着脸,两岸的青山如同淡墨晕成的画卷,一幅幅翻过。
“手感觉好些了吗?”
船头,洛羽儿问着。
“舒服。”
赵寒抖了抖包扎着的双手:
“羽儿你配的这草药真管用。哎我说你这蛮牛力气,还有这手医术,都跟谁学的?
你爹?”
“嗯。爹爹说,人活世上,技多不压身。”
说起亲人,洛羽儿似乎有些悲伤。
赵寒眼珠一转:
“你刚才不是说,想知道那些黑袍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洛羽儿的注意被吸引了,“你知道?”
“不知道。”赵寒道。
“那你还说?”
“那你还问?“
“……”
“好啦,他们身份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一点。
他们要害宗先生,肯定和先生要到上邽城做的买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