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成不好,又是大旱又是兵灾,我们这块儿,几乎家家都是没米下锅。
老妪我这才……哎……
“婆婆您说得对,人生苦短、世道艰难,正好啊,来口杜康……”
赵寒一仰头,把酒樽口放到嘴边。
“哎,让小郎君您喝这种酒,老妪我这心里头,真是过不……”
“婆婆。”
“小郎君?”
“您这酒是真好,可这里头,好像有点……”
赵寒斗鸡眼对着樽口,一个劲地瞅着。
“是啊,”老妇人叹着气,“这酒掺了水就是这样,所以老妪才说……”
“不是水,是这颜色。”
赵寒道:“您这酒看着,有点红啊。”
“啊?”
老妇人满脸疑惑:“不会啊,就掺了些水而已,这怎么会?”
“味道也挺特别……”
赵寒对着樽口嗅了嗅,转头,笑容可掬地看着老妇人:
“有点血味。”
黑夜,微弱的灯火下,老妇人那张哀愁的脸,一下子没有了任何表情。
半晌,她那干瘪的嘴角,咧起一笑。
满头的白发突然变紫、变红,变成墨汁一样黑,像千万条长长的触角,四射而开!
“土行,灵沙罩!”
微黄流沙、卷着玄光,瞬间将赵寒的身体笼罩。凌若的身上,霜光也烨烨而生。
那些射过来的黑发,一旦和流沙和霜光接触,全都化作了灰飞烟灭!
整座木桥上,一团黑雾,爆裂弥漫而开!!
不知过了多久。
黑雾中,两个玄光笼罩的身躯,隐隐现了出来。
那个老妇人消失了。
四周,黑雾飘飘渺渺,整座木桥变得如虚似幻,好像悬浮在了半空。
雾气里,一滴滴的水珠,从桥底的河面升了上来,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黑色水帘,把木桥团团围在当中。
就像千万只眼睛,泛着黑光,盯着桥中央的两个人。
玄光中,赵寒凝神四望,手里还拿着那个纯银酒樽:
“能幻化人体,在人间行走,不露痕迹。又能以阴气贯注水流、凭空凝体成阵,瞬间把你我二人困在当中。
这妖物的修为,不简单。”
霜光中,凌若缓缓闭上了眼。
赵寒抬头,向着四周的黑雾水帘大声道:
“是那个‘恶鬼’派你来,杀人灭口的吧?”
声音在黑夜里回荡。
无人作答。
“不想知道,”赵寒继续道,“我是怎么识穿你那套把戏的?”
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