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却都看到了……”
赵寒看了眼孟凉和蒙面黑衣人,又对侯良景道:
“那是一件被撕裂了的黑袍,就跟刚才我和张大哥穿的,一样的黑袍。
那件东西,你知道是谁丢在那里的吗?”
侯良景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当年那个恶鬼,他就是……”
“什么‘恶鬼’?
那不过是,他编的一个谎言罢了。
当时的他,早就是个半癫狂的状态了。
西秦的守城主官郝瑗,唐军的先锋大将李元褚,还有上城里,那一个个有势力的西秦官员、大族富商等等……
这些人,在他的眼里,都是想要篡逆皇权的大贼,必须全部铲除。
所以,他做了一份名表,把那些人的名字都列在了上面。
然后,他就扮成了‘恶鬼’的模样,把这些人一个个都杀了,割了头。
他还杀了许多无辜百姓,弄了个‘恶鬼随意杀人吃头’的假象,借此迷惑世人。
没错。
当年,那个第一次出世的‘恶鬼’,就是那位西秦亡国之君,今日这位‘恶鬼’太子的父亲
薛仁越!”
呼……
祭坛上,那副高挂的长画忽然一阵抖动。
画上,那个身着帝王服饰的人,面目清晰了起来。
他正襟危坐、面容肃穆,眉角间隐隐有一丝狡黠,睥睨世间。
他正是西秦末帝,薛仁越。
画下,张陌尘仰望着画卷上的人:
“父皇,虽然你也不是个什么明君,可你当年做的那件事,是对的。
十六年前,你就该把这些家奴,一个不剩,全部铲除。
而如今,我把他们都带来了。
你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火起。
画卷燃烧了起来,那个狡黠威严的帝王,化作一片幽光灰烬,四散而落。
香案上,十几个人头同时发出一声哀哭,好像在跪拜着什么。
祭坛下,孟凉和侯良景等人,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寒意。
一阵,彻骨的寒意。
……
城南,惊狼岭。
夜色下,隘口的门紧闭着。
“开门!”
隘口下方,高石远带着数百人的队伍,抬头高喊着。
隘口后、阁楼上,灯亮了起来。
许多江湖人士和家丁打扮的人站在了上面,管家侯成站在中间,俯瞰着下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