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忘身!”
洛元堂咬牙道:
“当年,大秦先祖皇帝对你父亲郝瑗百般恩宠,视为心腹重臣,托以军国大任。
先皇文帝陛下对你,更是如同亲生兄弟。
可你却与那一众贼子,密谋篡逆逼宫,害死了文帝陛下,亡了我大秦江山。
现如今,太子殿下历尽磨难,终于回来诛灭逆党,重振复国大业。
你竟然又使这等奸计。
郝忘身,你如此的无耻忤逆,你对得起大秦对你郝家的恩典,对得起这天地良心,昭昭日月吗?!”
郝忘身一笑。
他望向了头顶,那漫天紊乱的血光阴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一出生,父亲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叫‘忘身’。
取《汉书-贾谊传》里,‘为人臣者,主而忘身,国而忘家,公而忘私’之意。
十七年前,那时我才二十出头。
我父亲还在金城,任隋朝的县令之职。
当时群雄并起、天下大乱,陇右一地又逢灾荒,盗寇频出,民不聊生。
我见这杨隋灭国已近在眼前,就劝父亲拥兵起事,占了陇右一地,内可保民,外可争天下。
可我父亲不听。
他啊,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良臣。
他说,虽然杨隋待他微薄,可毕竟受了皇恩,如此逆贼的行径,他决不能做。
我知道他的本性。
我就劝他说,就算不造反,可为了替大隋保境安民,那也得这么做。
父亲这才肯以金城县令之名,招募兵马、购置甲仗,准备对付那些贼寇。
当时,你所说的那位大秦先祖,也就是那薛举,只是我父亲手下一名校尉而已。
我父亲用人不疑,就把这些大任,都托付给了他。
可后来发生了什么,那薛举又做了什么。
你们,也都知道了。”
大殿剧震,石尘遍落,无人做声。
“好了。”
郝忘身望着那个女子石像。
石像的身体,慢慢变得有些透明了起来,血光和阴气游走肆虐着。
“这一路以来,多谢赵法师的诸多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