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强忍着回去看一眼,探探吕清霜的脉象,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可后来,您还敢绑了她,还留在了府里。
若说不是有旁人说动的你,和您一起干的,那我可真是有些奇怪了。”
听着赵寒的话,荆梅满脸的惊讶和钦佩,似乎赵寒全都说对了一样。
赵寒一笑:
“那是谁帮了您?
您不是说,其他府里的人全都跑了么?”
“是我。”
门外,突然传来个声音,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他衣着光鲜、像个公子哥儿,那模样也还算端正。
可他手里拿着个酒壶,整个人醉醺醺的、脸色憔悴,显然是刚从酒肆通宵喝酒归来。
“少爷,您怎么又喝酒了?”
荆梅说了声,忽然想到赵寒等人还在旁边,就对众人解释了几句。
原来,这青年叫郑端安。
他是延老爷的妻弟,也就是,那位亡故的郑夫人的弟弟。
他的父母早丧,一直跟着姐姐生活,后来就随着过来了延府,一住就是多年。
这郑端安名叫“端安”,可平日游手好闲的,喜好和各种纨绔子弟厮混,特别喜好喝酒。
所以,他经常囊里空空,三天两头的,就来找延老爷借钱。
延老爷就只有那点衙门俸禄,还要养一大家子,手头并不富裕。
可念在郑端安是夫人的弟弟,所以还是节衣缩食地借给他,每次都是有借无还。
这郑端安却也不知悔改,就一直这么浪荡着。
这延府上下,背地里都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少爷”。
前些天,府里出事的时候。
郑端安正在外头厮混没回家,所以他并不知道荆梅发现了女鬼,还请了道士来捉鬼的事。
直到,道士上门捉鬼的那晚。
他才从外头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就看见,府里人迹空空。
荆梅一个人在延老爷的院子里,地上正躺着,穿着麻衣的、一动不动的吕氏。
郑端安的酒好像醒了许多,就问荆梅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之后,他却没像荆梅他们那样,那么的害怕。
他想了好一阵,又小心探了探吕氏的鼻息,再仔细观察了吕氏的整个身体。
他就说,这明明就是个人,就是叔叔的那个小妾,哪里是什么女鬼?
荆梅说,可我们明明看见的啊,这难道还有假?
郑端安还是不信,就说要不这样,咱们先把这吕氏绑起来。等她醒了之后,我们一审她,不就知道是人是鬼了吗?
荆梅说,这可是鬼怪,我们哪里绑得住她?
要是真醒过来了,反过来害我们,那可是要了命的事。
她就说少爷,说要不咱们报官吧。
那郑端安说,家丑不可外扬。
再说了,这鬼怪的事咱们报给官府,衙门的人说不定还会说咱们骗人,反而抓了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