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灯下,洛元堂收回双手,推门走进了院里。
“我洛元堂一心办案为民,可没几天就撤了我的官,还赶我回家。吴晋,今晚我洛某人要找你,问个明白!”
洛元堂往院落的深处走去。
这是吴晋的一个私宅,他近来没去衙门,听说就躲在了这里。
据说,这里从前是某个大人物的府邸,地界很大,平时夜里总是灯火通明的。
可今晚却一点亮光都没有,整个院子阴森森的,好像人都死绝了一样。
走着走着,前头出现了一个大厢房,烛火隐隐透出。
这就是吴晋的卧厢。
嗤……嗤……
一个怪响,突然从屋里传了出来。像蜂鸣,又像锯木头,细细的,钻进人的耳朵里。
洛元堂脑袋一震。
怪响消失了,四周一片死寂。
洛元堂手按刀柄,小心走到门边,戳开了窗纸。
屋里很暗,都是些黑漆漆的雕花床椅。一条长案上放着根蜡烛,映出了案后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好像穿着黑色的袍服,背朝外,看不清楚样子。
吴晋平日最爱穿黑色。
是他。
洛元堂猛一推门。
呼!
门开。
迎面一阵阴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嗤……嗤……
黑暗中,怪响又响了起来。是长案旁边,那个黑影发出来的。
“你……你不是吴晋!”
铮!
洛元堂一拔佩刀。
怪响忽然停了。
那黑影缓缓转过头,露出了一张侧脸。
微弱的烛火下,看不清楚模样,只有两道惨切切的光,从脸上照了出来。
惨光的下面,有牙齿似的东西一动一动的,像在嚼着什么肉类。
旁边的月牙凳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穿着县令的服饰,一动不动。
那人的整个脑袋,好像被什么生生咬了去,白骨碎肉,都露在外面。
“吴晋?!”
洛元堂话还没说完,那黑影突然飘上了半空,浑身液体飞溅,溅得洛元堂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