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眸子里有异样之色滚动,一只手紧了紧拳又松开。
足足五两多重的银锭子,让女人咋舌不已。
荷娘眼珠子转了转,不着痕迹拉开一尺的距离。
荷娘扬起一只纤细的巴掌道。
“你个死没良心的,之前你可不是这般与我说的。
我放弃了大好前程,身子都许你了,什么内宅的消息,打探清楚了也告知于你,就等着你拿轿抬我回去,可你看看你办的事儿,你让我如今如何相信得过你?”
第二则是拿肚子里孩儿说事。
不过,一是这女子说是那陈行者逼迫于她。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之前不来找我,偏今儿来寻?说吧有什么事?”
七郡王又是個信佛的,不想妄造杀孽,就把此女打发了回去。
她本是王府上歌姬,做下丑事应当重责。
“好人儿,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荷娘也就在家中安养,待此间事了,再谋长远。
说来此女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所谓与陈行者私通的侍女。
“无事,那府尹有个幕友,姓季,名长空,外面人称季先生,季师爷,背地里人唤其作——死要钱,此人,我已经狠狠打点过了,来的差人不说把你当菩萨给拱起,也决计不会凶恶于你,况且……”
“那书院事大,我怕有差人来与你问询,是故,先过来与你打个招呼,你可记住了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
“你什么意思?”
那男子又道,说得是有理有据,直拿话来哄。
且把种种情况都考虑了进去,只是……这荷娘可不是恋爱脑一流,能够在王府那种勾心斗角,暗流涌动之地,于一众舞女之中闯出名头,荷娘又岂会简单?
“空口无凭,你得有个凭证,白话于我,我拿什么信你?”
瞧着女人一哭,阴鸷男脸上冷意消退了三分。
他心底是有过一丝一闪而过的杀意,可心中念头极转。
若是荷娘不明不白死了,岂不是摆明了说陈行者的案子藏冤?
要是郡王动了真格,早晚追索得到自己头上。
这般思忖好一会儿,阴鸷男子才咬牙道:“我把上值的朱红牌一面与你为信,可好?”
“算你还有点良心。
”
荷娘这才破涕为笑。
……
开封府既是金国陪都,府尹的权力自是极大,正儿八经正四品的官衔,若非是其中牵扯郡王,这事儿怎么都递不到府尹大人的案牍上。
当然,就男女勾搭这么点事儿,府尹都没见下场,全程是由其幕僚季先生在处理。
偏巧的是这人又有个名头唤作死爱钱。
王仙儿要是能拿出个七八十两的金子,不用任何人出马,就能让陈行者出来。
只可惜,这小孩儿,没这个财力。
待林动赶到府城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