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父亲说的全对,小远无言以对,发着窘,脸上发烫,没有想到会这样,他父亲像一个嗅觉灵敏的猎人。而此时,刚才还对小远微笑了一个的星儿的母亲则瞪着大大的眼,满脸狐疑。
“你,你们不合适,我的女儿不会嫁到贵阳去,我们也不需要你来重庆!我们家不欢迎你,你,你。你给我走,赶快给我走……”
星儿父亲的话变成了咆哮,用手指着门外,大声的斥责着小远。
小远拿着东西的手还在抬着,发着抖,他再也不敢看他们一眼,转过身,想立刻就逃离这里。
他刚转过身,就要跑的时候,传来他父亲的声音:“真不要脸,这种人最不要脸了!”
这话像针一样深深的刺进小远的心里,他停住,也不再慌乱,转过头,一下子来了很多勇气,很平稳前进两步,对着星儿的父亲,一字一句的话:“叔叔,我爱星儿,我相信,星儿也爱我。我只是想表达我,我……我……”
说完,小远非常伤感,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刚才掏出来正准备递给星儿母亲的小熊玩具和手表,猛的他一下子把这些东西放在地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
一路奔跑,这个城市满大街青翠的黄桷树扑面又流逝,他知道,父母对于一个人有时尤如空气,星儿的父亲这样不喜欢自己,他才意识到,他不可能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拼命跑动,他跑到寂静的深夜,那可怕的寂静倾听他自己的抽泣。
可是,他不死心,他必须要面对对找到星儿问个清楚。
十三 面对面 2
他换了旅店,就住在星儿家对面不远的一间小旅馆里,在这个旅馆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星儿的行径,只要她回家,就能立即看见她。一连几天,小远却连星儿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他胡须长了也没有时间剃,每天一点面包混着矿泉水,人也变得蓬头垢面。他每天呆呆的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眼晴红着,一连几天了,一直没有看见星儿,星儿不回家吗?
小远的心情像是坐着落山车,大起大落……在他的回忆里,星儿说过不嫌弃他,在她家时,她在自己的背上写着此夫有妇的四个大字,还有……而现在,她说消失就消失,这生活究竟是在哪里拐了一个弯呢?
见不着星儿,小远有一种锥心刺骨的悸动,但是他不能去逃避,逃避曾有过和未来的现实。星儿隐藏在人群里,小远一定要去找到她。这找到她,必须找到她的念头,就像呼吸,即使可以暂时摒息,但只要活着,却不能不继续的一种自我行动。
小远决定去找星儿,直接去她所在的电台。
有了决定,小远冲下楼,打了车,直奔电台,来到了星儿所在的电台。
他走了进去,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口,他问道:“请问星儿,刘星儿在上班吗?”
“Your?请问你是听众吗?来电台是拿有题问答的奖品的吗?”
“我……我……我找……”小远像语塞一样,口齿也变得不清楚。
对方变得不耐烦起来,随后,小远听到一阵急促且匆忙的脚步声,对方站起来,要离开这间办公室。
小强追上跑开的那个女人,跟着她说道:“我找刘星儿,我是她男朋友。”
“你是刘星儿的男朋友?”
那个女人转身,然后仔细打量着小远,一脸惊讶和错愕:“真的?”
“不会有假。”小远点头。
哦,难怪!这个女人像是知道什么隐情般,点点头,然后说:她最近很忙,电台也来得少,不知道我们庙小能不能安下她这个大神了,她在音乐学院‘五音房’封闭训练着,她在那里,要当歌星了嘛!”说到这里,这个女人的脸上露着一种怪怪的笑。
走出电台,问了路,音乐学院就在对面,过桥的对面。
小远顺着桥走上去,此时已经傍晚时分,嘉陵江交汇,青山环绕,形成独特的半岛风光;江上各种大桥,悬挑的,锚拉的在江面恢宏壮丽地跃然而起;山上山下是成片庞大的建筑群,在渐渐西下夕阳的照耀,更显熠熠光辉……
按着别人的指引,小远来到了音乐学院,“五音房”在5011号。
小远不断深入,在走廊上走,前面就是5011的办公房。
越来越靠近星儿,他走到了5011的房间门口,玻璃窗里,他看见了星儿。星儿背对着他,她的卷曲的长发斜散着,像花儿散发着香气。只是看见她的背影,那美丽的弧线深深地映照在小远的心里。
星儿手捧一把吉他,十分流畅,节奏又非常好的边弹边唱着。在唱着歌,数十张碟摆放在吉它琴箱上。
小远认真地听着她唱歌,他没有冲动,他需要自己冷静,他轻轻地推开门,听着星儿在唱。
星儿唱着歌,唱的时候就像是诉说自己的故事,把自己的情绪放在歌声中“我在太阳落山时出发,去寻找我曾经拥有的家;我在月亮升起时出发,去寻找我曾经温暖的家;黑暗中我迷失了方向,我的内心充满恐惧和忧伤;我是一只流浪的狗,我的家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