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肃清化身时习青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初春的天依旧是料峭的,万物还没有复苏,月色洒在窗前,云层随着风而涌动,望崖巅浓雾缥缈,冷气逼人。
肃清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不安分的睡姿笑了笑,随手拉了拉被子为他盖好。
“唔~”习青睡梦中咕哝了一声。
肃清的手停在半空,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这里有了他的心头血,此生与习青的纠葛将再也无法斩断,前世他是女子楚楚,今生他是男子习青,无论他是谁,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还是爱上了他,命运的枷锁从未放过任何人,不知这枷锁是幸还是不幸。
在命运的转轮中,所有人都好像冥冥之中走向了那条该走或不该走的路,朝着命运安排的岔路口行进。
前世今生,时光流转,一切似乎已经变了,可又似乎没有变。
肃清沉思很久,因果循环,有因便有果,他将再也无法逃脱这枷锁。
深夜,万籁俱寂,窗外氤氲的月色与云层交相呼应。
习青翻了个身,发现身边冰冰凉凉的,他一伸手摸到了一条蛇,习青撅着嘴:“你太凉了,去那边睡。”
肃清一下化出人身:“这样还凉吗?”
习青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肃清眼疾手快,立马将人揽入怀中:“小心。”
“你,你,你什么时候能化形的?”
“方才。”
习青有些慌乱,脸上还有些微红,眼角更是有因困顿而泛着的丝丝泪花,这般看起来倒像是被人欺负了一番,叫人挪不开眼。
“男女,不,男男授受不亲,你快点松手。”
肃清直接松开了揽着他的手,只听咚的一声,外加一声痛苦的叮咛。
“叫你松你就松啊,摔死本公子了,肃清你个呆头驴!”
肃清拖着下巴悠闲自得地躺在床上,看着床下的男人:“公子,可是你叫我松手的,我是蛇,不是驴。”
习青被他气得一脸通红,他爬起来跳到床上将肃清压在身下:“本公子咬死你信不信?”
肃清抬手揽住习青的腰:“咬吧。”
“你把手松开,别摸本公子。”
“没摸。”
习青对着他的肩头就是一口。
肃清一脸宠溺看着身上的少年:“公子。”
习青突然感觉有东西顶住了他的大腿,他思索了片立马从肃清身上跳了下来:“你,你,你你你,你该找小母蛇了。”
“可我觉得小母蛇不如公子可人。”
“你疯了。”
“是,我疯了。”
肃清说完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趁着月色尚且冷清,立马走出了寝殿。
而习青则一夜未眠,眼前是不是便浮现出肃清那张脸。
翌日一早,习青顶着鸡窝头跑到王若楠的居所:“师姐师姐。”
“阿青,何事?”
习青从王若楠怀里将孩子抱过来:“叫舅舅,师姐,这孩子起名字了吗?”
“起了,名字为念城。”
“念城?”
“嗯。”
习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师姐眼中泛出的母爱让人多有不忍,这么小的孩子,刚出生没有多久便没有了父亲,日后他一定会担当起舅舅的角色,让这孩子在爱意里长大。
“阿青,你今日一大早便过来是不是有别的事?”
习青挠了挠鼻子:“额,有。”
“何事如此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