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宜神情一愣,常少祖果然开始嫌他不如江了会看事会做事,他皱起眉,小声辩解道:“我不习惯做这些,你总要给我时间适应。”
常少祖喝得有些撑,手腕也有点发酸,他放下水杯,真心实意道:“不做也没关系,你不用……”
被踩了尾巴似的,江不宜噌一下站起来:“我没说不做!”
他把杯子又塞回常少祖手中,环视一圈,竟主动跑去擦鸟笼。画眉被他粗鲁的动作吓得一阵乱叫,吵得江不宜想直接掐死这聒噪的鸟。
常少祖扭头看着晃个不停的鸟笼:“不想擦可以不用擦……”
“我没说不想!”
江不宜手上一用力,鸟笼又是狠狠一晃。画眉撞在笼子上,羽毛都掉了一根,可他偏偏又擦得极仔细。
这一幕说不出的诡异,常少祖闹不清他在想什么,斟酌道:“那你轻点?”
“……”
江不宜没说话,手上倒轻了些,总归让画眉少遭了些罪。
快要擦完笼子时,江不宜环视着周围,寻找下一份活儿,正巧一阵风吹进来,哗啦啦一阵书页翻动的声响,桌案上几张草纸被掀落在地。
常少祖回头看了眼,还未起身,江不宜已先一步上前。
常少祖想到什么,连忙掀开薄毯,翻身坐起,阻止道:“不用,我自己来。”
“我来收拾,你坐着就行。”
“你不知道放哪儿。”
江不宜俯下身:“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江不宜说着,一张张捡起草纸捏在手里,常少祖没听他的,匆匆走过来就要夺走他手中的纸。
“给我。”
常少祖语气有些严厉,江不宜一听,也较上了劲,捏着另一边不撒手:“哎呀,都说了我来。”
两人谁都没放手,一拉一拽之间,只听一声刺耳的“刺啦”,脆弱的草纸一下子被撕成两半。
江不宜一下子不说话了,常少祖反倒像是松了口气,他刚想宽慰两句,没想到江不宜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残页。
“你去忙罢,我一会儿就能粘好。”
他耷拉着脑袋,烛光打在他薄薄的眼皮,在眼底投下几分落寞的暗色,他一张张把草纸铺开,将参差的断面对齐,风吹乱了,他就捡回来又铺上。
“几张草纸罢了,撕坏了就撕坏了,不用粘。”
常少祖皱了下眉,想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却又被他挣开,执拗地一张张对比着。
常少祖几次阻止无果,本就不多的耐心见了底,他一拂袖,将他铺开的纸张全部扫开,冷声道:“我说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