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横财。
江不宜只能想到这四个字,他深吸了口气,搂着他的手臂更紧更紧。
“我拿着钱回去,要他们把我三妹妹接回来,给我四妹妹治病,给我弟弟和五妹妹买好吃的,他们都答应了,当时没想着修行啊惩奸除恶啊什么的,只想着一两银子能买五百斤面,够全家人吃一年,我是家里最大的,他们养不起的孩子,我养,他们治不起的病,我治。”
江不宜忍不住:“可你那时候也才十岁!”
常少祖耸了下肩膀,一扯嘴角,竟还能笑出来:“穷人孩子早当家嘛。”
他越是这样不当回事,江不宜越是难受,喉咙一阵阵痉挛,疼痛传上神经末梢,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把脸颊埋在常少祖的发顶,两人都没说话,偌大的房间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还有窗外轻飘飘的落雪声。
良久,江不宜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你在里面……都做什么?”
常少祖不避讳,但也不愿多谈:“人体试验,师父不是跟你说了?”
江不宜想起初见少年那夜:“你怕虫子,也是因为那时候……?”
“他们绑着我,把虫子放进我的耳朵,然后虫子从我的眼睛里,鼻子里,嘴里爬出来,或许还有些爬进了我的肚子里,我看不到也不清楚……”
江不宜近乎慌乱地吻住他的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紧紧搂着他,仿佛要将人揉入骨血,一遍又一遍吻他的额角眼睛脸颊嘴巴,落在耳畔的话,哑得只剩下气音。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常少祖笑得轻描淡写:“都过去四百多年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我在乎。”
他声音太轻了,夹着啜泣的气音,常少祖没听清。
“什么?”
江不宜伸手,抓住了这团快要被烤干的雾,他看着他的眼睛,又一遍道:“常少祖,我在乎啊。”
累赘
江不宜纠结了两日,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江了,江了听完,上午还像没事人儿一样,下午就脑子出家了似的在净方阁阁顶呆坐到太阳落山,灯笼一挂起来,连滚带爬跑去了藏书阁,里里外外翻了个底儿朝天。
江不宜看着扔了满地的古籍书卷,又看了眼外面泛起的鱼肚白,烦躁又焦虑地头皮发麻。
他搓了搓头皮:[你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