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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宜一清醒就感受到他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却没在意,手撑着额头,打了个哈欠:[你手里摸的什么东西?]
“耳环,”江了炫耀似的:“师尊给的!”
江不宜略显不爽地皱起眉头:[常少祖?他突然给你这个干嘛?]
“我表现好!”
[…………]
江不宜总觉得这话是在点他,脸色更难看了:[嘁,糊弄小孩儿的玩意儿。]
江不宜全身上下就嘴最硬,嘴上说着不稀罕,心里却止不住比较,常少祖从小就惯着江了,要什么给什么,再反观他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常少祖就从没想着送给他点儿什么。
但其实也没什么,他又不是江了这样的半大小孩儿,也确实没什么想要的。
江不宜很快把自己哄好,心里又隐隐不服,他觉得自己可以表现得比江了更好。
在心底暗暗发誓后,江不宜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朝炕上一看,登时被吓了一跳:“常少祖!”
常少祖没睡觉,他靠坐在墙角,双手抱膝蜷成虾米,指甲陷入肉里掐出了血,整个身子都在细细地发抖。
江不宜刚一碰到他的手就被冰得缩了一下,常少祖手像冰块儿一样,他再一摸,不仅是手,常少祖浑身冷得像刚从寒潭里捞出来的,可这屋子明明一直燃着火,温暖得只穿一件单衣都不会冷。
江不宜被他的状态吓坏了,慌忙去探他的脉搏,越探眉头拧得越紧。
他不知道常少祖白天发生了什么,但此刻体内的灵力天秤已经完全向魔气倾斜,不仅攻击着他本就飞速流逝的灵气,还在侵蚀他的心脉。
江不宜一刻不敢耽搁,盘腿打坐,为常少祖运功疗伤。
不一会儿,常少祖抬手,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这是没事儿了的意思。
江不宜抽回手,身体前倾,手臂圈住他的腰往后一搂,让他可以靠在自己怀里:“好点儿没有?”
他没办法完全安抚两股灵力,只能叫它们的对峙达到一个新的平衡。
常少祖点头。
“你可以多依靠别人一点,江了也不是小孩儿了,你没必要瞒着他,”江不宜脸颊贴着他冷汗津津的额头,想到方才就后怕,不禁抱得更紧:“要不是我进来看见,你自己打算怎么办?”
常少祖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我累了。”
往常这话就是赶他出去的意思,江不宜叫他吓得恨不得十二个时辰粘他身上,这时候哪能出去。
常少祖躺下后,江不宜就从后面抱着他,给他暖身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
不说话就是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