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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放水,我听说他是用了禁术,本该被取消资格的,但谁让人家是三长老的弟子,三长老那么霸道……”
“你胆敢再说一句试试!”
江了不知何时冲到那名弟子面前,揪起他的衣襟,拳头都扬了起来。
他就是离不开常少祖,就是没断奶,就是没出息,他们如何说他他都认了,但他独独听不得他们说师尊一句坏话。
能拿到名额的没一个好惹的,那弟子头一遭被人这样揪着衣领,也急了眼:“我就说怎么了?三长老就是蛮横霸道不讲理,全宗门都知道他……!”
江了本就发红的眼睛,愈发猩红,下颌紧绷,要吃人似的,扬起的拳头眼看要落在人脸上,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攥住。
“同门弟子严禁打架斗殴,你这拳头要是落下去,不用等七日,仇师兄现在就能让你滚。”
贴在耳边的嗓音清润和缓,江了渐渐冷静下来,斜眼看向台上,仇行果然在盯着他们这边。
江了扫了眼那弟子腰间悬挂的祥云纹灵环,不甘心地松了手。
那弟子走后好一会儿,江了才注意到身旁人:“你是谁?”
这人面容清隽雅逸,肩宽背阔,腰身笔直如雪松,纯白的校服上隐约可以见细绣的竹叶纹样,腰坠一枚云雷纹灵环,站在弟子堆里,颇有股鹤立鸡群的卓尔不凡。
“在下玉嚣阁,五长老门下三弟子,邢风,久仰大名。”
邢风笑了笑,冲他伸出了手。
江了耳边响起师尊哄他时说的话:“你若怕去了无聊,邢风是个正人君子,且实力不俗,他若有意结识与你,大可与他交好。”
江了扫了眼他伸出的手,并没有握住,他看着他:“我师尊说你是个正人君子,让我跟你交朋友。”
“三长老抬爱了。”
“但我现在,没有交朋友的心情,能晚点儿再跟你握手吗?”
邢风愣了一下,他有些意外,但并没有介意:“当然。”
他泰然自若抽回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去了大饶岛,恐怕就没这样痛哭的时间了。”
江了接了过来:“谢谢。”
江了眼泪还没抹干,忽然脚下一空,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周遭光景全然消失,不过吐纳之间,再睁眼,已置身一片茂林之中。
树木高耸蔽日,有二人合抱之粗,雾气游蛇一般在地上盘旋,碰在皮肤上,凉丝丝的仿佛蛇吐着信子,弥漫着不祥的气息。灵云山的十月天罕有这么茂密的树。
一同传送过来的,还有邢风。
江了坐在地上,懵逼地打量着四周,他意识到什么,焦急地从乾坤袋中掏出厚厚一打传送符。
“这大饶岛在南方往南,再往南,估计离灵云山有十万八千里,岛外有灵阵结界全面覆盖,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邢风看着他说。
江了动作僵住,慢吞吞地,又拿手帕捂住了脸。
他刚哭了没一会儿,头顶天空又传来仇行不近人情的声音:“营地在岛屿最西头,河岸对面,日落之前没有赶到的,就躲在森林里喂妖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