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常少祖一脚踢上门,扬起卷成卷的草纸,狠狠扇在了他左脸上。
啪一声巨响,江了被扇飞在地,后背撞在门框,嘴里冒出血味儿,左耳如蜂鸣般嗡嗡作响。
常少祖抹去嘴角的血,面无表情抓起他的衣襟,哐当一声,压在门框上,成卷的草纸抬起他的下巴:“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你真当我不会揍你是吗?”
江了舔了舔嘴角的血,灼灼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左脸,抬手轻抚上去:“师尊疼不疼?”
常少祖面色一沉,屈膝猛砸在他的小腹,江了面色一白,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别用你的贱手碰我。”
从小到大,他手指划破个小口子,常少祖都要拿起来吹一吹,若是伤口大一些,每天都要亲手给他上药不说,伤好后更是日日督促他涂抹去疤的膏药。
江了是头一遭被他这么骂,眼眶顷刻间红了,瞪着他,扯了扯嘴角:“明明同师尊做尽了亲密之事,为何反倒疏远了许多?竟是连碰都碰不得……呃!”
常少祖又是一下砸在他小腹,坚硬的膝盖隔着柔软的肚皮,狠狠碾磨着五脏六腑:“你胆敢再提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江了疼得头颅垂下去,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掉,他颤抖着直起身子,看到常少祖嘴角溢出的血,竟弯起眼睛,轻笑了声:“原来师尊对自己,也是一样的心狠。”
常少祖大手抓着他的脸,往地上一掼,咚一声闷响:“还有更狠的,你要再不识抬举,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
他每个字都小针似的往他心脏扎,比揍在他身上的还要疼。
江了知道师尊说这些,除了报复他方才在大师兄面前的话之外,更是在警告他不要试图用同心锁威胁他。
可是师尊没注意到,他刚陷入情潮期,一个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最渴望最想念他的时候,都没舍得以此胁迫,而是无助地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安安静静等着他来找他,硬生生忍耐了两天……更何况是现在?
江了从未想过借此威胁。
江了充血的眼睛,透过他的指缝,望着面前冰冷无情陌生至极的师尊,眼泪簌簌地掉出来:“……这就是师尊本来的样子吗?还是说……只对我这样?”
“我生平最恨威胁。”
常少祖并没有回答他,他指尖似乎被他眼泪烫到,轻抖了一下,松开了手。
“我若不那样说,您数完三百遍,就要直接赶我走了!”
“……”
“师尊,我费劲力气抄完三百遍,不是为了给您数的,”江了摇着头,半撑起身子,如受伤的小兽般,脸颊眷恋地往他小腿膝盖上蹭,眯起挂着泪珠的羽睫:“我只是想见您,师尊,我好想您,我……”
常少祖失望至极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他:“今日无妄海的比试已经结束,我吩咐下去了,明日大玥就带你去万兽林,参加第二场比试,今夜你就待在这儿好好反省罢。”
内化
常少祖有意困住他,江了是不可能破开师尊留下的结界的。
杂物间的窗户开着,指尖探出去却撞到一堵透明的墙,江了趴在落满灰尘的木箱上,脸贴着粗糙的木板,眼睛空茫茫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