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师弟今日状态不太好,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常少祖踢了又往仙人掌里爬的小狗一脚:“不吃就饿着。”
常少祖不以为意,他辟谷几百年了,哪怕是把胃给摘掉,也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任何影响,不过是饿几顿罢了。
直到半夜三更胃疼醒来时,常少祖才意识到胃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存在。
起初上腹部如针扎一般,常少祖尚可忍受,可很快痛感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想去拿去疼丸,可一睁眼,双目又干又涩,眼前好似蒙了层雾,一触到烛光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刺得他泪都流了出来。
这小畜生是哭了多久?!
常少祖在心底骂了一通,忙把大玥叫了过来。
帐内。
原本高高在上的束尘仙君此刻虚弱地躺在床上。
他时而眉心微蹙,时而轻轻吐纳,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渗出,乌黑的发丝粘在脸上,显得他脸色愈发苍白。
一块包了冰块儿的棉布正覆在他眼皮上,轻轻地按揉。
大玥微拧着眉,面露担忧:“师尊胃里可觉得好些了?”
“嗯。”
吃过去疼丸后,常少祖胃部的剧痛消减了不少,但依旧在隐隐作痛。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这碍事的东西,真不如割了去。”
“师尊万万不可!”
大玥猛地站起身,手上力道没注意重了几分,惹得常少祖倒抽了口凉气,偏过了头,半睁开眼责怪地看向他:“本尊说说而已,轻点儿。”
“……师尊恕罪。”
大玥抿了抿唇,又缓缓坐了回去,放轻了手上动作。
“那小畜生还是不肯吃饭?”
“不肯,”大玥摇了摇头:“师尊也不必过于担心,小师弟大抵是受腾蛇血脉影响,自去年开始愈发皮糙肉厚,便是割肉剔骨都难伤其半分,这才心里一不舒服就爱朝身体发泄。”
常少祖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两跳。
割肉剔骨、皮糙肉厚……他被同心锁所困,替那小畜生近十成十地承伤,日日教他安分守己未见成效也就罢了,还习得了这么个破习惯。
畜牲果真是畜牲。
常少祖掀眸,眸底晦暗不明:“本尊还真说不得那小畜生了。”
大玥垂了垂眼:“您在小师弟心中的分量……极重。”
“也罢,本尊多久没去看他了?”
“已一月有余了。”
深夜丑时,藏经阁旁的偏房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常少祖悄无声息地绕过层层禁制,来到偏房内。
轻轻跳跃的烛光下,伏着一道瘦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