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常少祖给他解下的手铐,铐在了常少祖的手上,另一端铐在了栏杆上。
这里没有刻度水壶,常少祖不知过了多久,以至于最后他被江了抱在怀里,浑身软地像滩烂泥,再使不出分毫力气,甚至以为自己是又吃了枚软骨丸。
“不要走不要走……”
常少祖疲惫极了,浑身骨头都被打散了般,也是这时才意识到江不宜当年是有多么克制。
沾湿的黑发黏在他苍白的脸颊,呼出的热气比羽毛还轻,他再也顶不住千斤重的眼皮,慢慢地阖上了眼,陷入了极深极深的沉眠。
常少祖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入目依旧是昏黄的灯光,他浑身血液一僵,下意识以为还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内,直到看到床头熟悉的摆件与挂饰,心跳才缓缓平复。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净方阁的,同江了在地下那几日他是一个画面都没忘,也是一个画面也不想回忆。
他仿佛沙漠中饥渴数日的旅人,喉咙干地要命,下意识就想翻身坐起去倒水喝,手臂往床上一撑,还没撑起身子来,下身的剧痛让他大脑一空,哐当一声又跌了回去。
这一跌,身体知觉被唤醒了般,不仅是下面,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密密麻麻的疼如石子投出的涟漪般,接连泛了起来,常少祖连呼吸都不得不放轻,湿润润的泪水沾上了睫毛。
要命了,就没人管管他吗?
常少祖抱怨完才恍然发现,虽然还是疼,但他的身体是干爽的,额发是干燥的,衣服是干净的,连常年发冷的脚趾都煨着暖呼呼的汤婆。
他正诧异是谁时,紧闭的窗户发出了咔哒一声细响。
来人翻窗的动作极其熟稔,脚步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半分声响,径直朝床边走来。
常少祖分辨不出,后知后觉闭上眼。
来人先是蹲下身,似乎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掀开了他的被子,拿走了汤婆。
常少祖听到脚步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紧接着怀里被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他抓起他的手捂在上面,捂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冰凉的指尖被内外的温度齐齐捂热,他才松了手,转而捞起他的腰肢,在身下放了个软垫。
常少祖靠着软垫,抱着烫婆,脑子还有些发懵,忽觉腰腹一轻,又是一凉,竟是里衣连同亵裤一并被剥了个干净。
常少祖睫毛颤了两下,有点装不下去了。
下肢被分开,常少祖彻底绷不住了,腿抖了一下就朝他踹去。
来人反应也快,握住他踝骨往外侧一压。
“啊……!”
动作牵扯到伤处,常少祖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