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秀的眉心轻扬,眯成月牙儿的眼睛狐貍般狡黠,偏偏嘴角的酒窝好似盛着蜜,叫人又爱又恨。
江不宜冷笑一声,别开了脸,手臂却不由自主压在他的腰,将两人身体更贴近几分。
常少祖乖顺地伏在他胸口,手指轻轻揉着他的颌骨,缓解麻胀带来的不适。
从来都是江不宜伺候常少祖,常少祖能给个好脸就不错了,哪轮得到常少祖伺候他?江不宜看着那双葱白的指尖,心里那点儿怨愤委屈,竟也就被这么揉化成水,消散不见了。
江不宜估摸着自己这辈子也就享受这么一次,打算录入水镜内,日后被常少祖气崩溃了也好拿出来看看消气。
结果他合上眼,刚享受了没一会儿,常少祖又趴到了他耳边:“江不宜。”
“……?”
“我还想要个东西。”
江不宜心里一咯噔,警惕地睁开眼,用眼神询问。
常少祖扭身拿过那铺了一层血底的琉璃瓶,指尖敲了敲,发出脆响:“这个。”
血?常少祖要他的血干什么?
江不宜还没想明白,常少祖已经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短刀,锋利的刀刃压在了他的手臂。
江不宜吓得一哆嗦,赶紧捏住他的手腕,抽回了手臂:“不行!”
这样常少祖也会受伤,折腾他也就算了,常少祖身子虚弱,可受不了这折腾。
常少祖看出他的防备和疑虑,摇了摇头,推开了他握着的手腕,颇为天真道:“你含着我的,不就好了?”
江不宜皱起眉。
常少祖觉出话中不妥,转了转眼珠,把短刀塞入江不宜的掌心:“或者换个说法。”
常少祖两手握住他的手,抬起,冰冷坚硬的刀背反着森白的光,贴着自己的脸颊一路往下,划过脖颈、锁骨、肩膀、胸膛、腰腹……
“你想含着我哪儿?”
江不宜喉结上下滚了滚,视线沿着刀尖从上往下,炽热到仿佛要将人烤化。
危险,惑人,这种调情的话和诱人的举止,常少祖转个眼珠就能想出来,简直是拿刀在江不宜死穴上雕花,也难怪他当初被常少祖蒙骗了那么久都没觉察。
江不宜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失控的呼吸时,也终于意识到,利用他、哄骗他、已几乎成为了常少祖的本能。
江不宜望着他暗含催促的眼睛,掌心握紧了刀柄,反手在自己脖颈近肩处一划。
不等常少祖反应过来,他扔了短刀,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进怀里,不顾他下巴撞在胸膛的痛呼,大手捏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扯,低头含住了他正汩汩出血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