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宜恨不得现在就揪起他的衣领质问,恨不得就这么拿针线冲上去缝住他的嘴!这样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也再说不出那么绝情的话!
这股快要将他脑门顶炸的怒气,越烧越旺,一直持续到晚上。江了睡着后,江不宜拉着老长一张脸,气汹汹要去质问常少祖,刚走到人帐前,正巧常少祖往外走。
视线在撞上那抹月白的一瞬间,那股熊熊燃烧了一整日的怒火,像被扣上了一个泥盆子,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常少祖走出营帐时,江不宜就躲在营帐侧边,眼巴巴看着人走远,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怂了,他不敢。
连着两日都这么与常少祖“擦肩而过”后,江不宜彻底沉不住气了,晚上,等江了回到营帐内后,他终于决定厚着脸皮,纡尊降贵,不耻下问。
[像你这种又菜又笨的人,常少祖平日肯定没少嫌弃你罢?]
正在铺被子的江了,眉头一下子就拧成了疙瘩:“这你得去问师尊。”
[那倒不必,常少祖这么嫌弃你,你还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有两把刷子啊?]
江了嘴角抽了抽:“……谢谢夸奖?”
[哼,我倒是挺好奇,就凭你一个菜鸡,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了渐渐明白过来,他眉心舒展开,手一下下捋着床边褶皱,故作怀疑:“你该不会是想问我,怎么哄师尊开心罢?我听说你跟……”
江不宜果然像被踩了狗尾巴,不等他说完就开始反驳:[笑话,他自己什么尿性没点数?还要让旁人去哄……]
“其实只要掌握了关窍,师尊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哄的。”
江了说完这话,自顾自脱去外衣,钻进被褥里。
江不宜一激灵,耳朵都要贴到人嘴巴上了,等了半日,却听不见下句,才发现人已闭上了眼。
他脸一黑,又拉不下脸追问,于是在他耳边很大声:[…………哦?]
再睁开眼的江了开始装傻:“嗯?着火了?”
江不宜咬牙:[……关窍!]
“什么关窍?”
[……哄常少祖的……关窍!]
江不宜终于将这几个字挤出口,脸都开始发烫。
江了恍然想起什么似的,长长哦了一声,又翻了个身,打着哈欠:“可是……我凭什么告诉你?”
江不宜心里又是一梗,他眼珠转了转,语气严肃几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岛上的秘密,并帮你得到它……你难道不想知道常少祖为何而来吗?]
江了愣了一瞬:“……难道不是为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