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了顺应他的力道后撤几分,掀起湿漉漉的眼帘:“为什么要推开我呢,师尊?”
“……”常少祖胸脯起伏地厉害,眼睛空茫茫盯着面前人。
“您在崖底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死了才是我的福分,可他们把我关进地牢时,您又那样怜悯地任我索求,您在阁楼掐着我的脖子说要割掉我的舌头,可逼我离开后,您转身就身陷囹圄不惜自断灵脉……您总说我不过是个孩子,每天只需要好好修炼好好学习就够了,可方才……”
江了喉头忍不住痉挛,嗓音瑟瑟发抖:“方才,您又为什么那样生气呢?”
“……”
常少祖张了张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只习惯性地抬手,指腹一下下揉着他的眼眶,拂去他的泪珠。
江了握住脸上的手,力道微微加大:“师尊,您真的想推开我吗?我不是您一口饭一口菜亲手喂养长大的孩子吗,我不是跟他们不一样吗?”
他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脸色苍白中又浮着不正常的绯红,另一手拥着常少祖的腰背,与他额头相贴,肩颈相交,呼出的气息,冷的热的纠缠在一起。
他那样近地望着他的眼睛,睫毛在水里浸过般,轻轻一颤,滚烫的泪珠就滴落下来。
“您不想永永远远把我捆在身边吗?”
“您不想完完全全占有我吗?”
一声声呢喃贴着常少祖的耳畔灌入,似质问又似诱哄,轻飘飘地揭开他心底那层隐秘的欲望面纱。
十年来伪装出的温柔宽和也好,如今撕破假面露出的霸道暴戾也罢,他都自觉自愿,甘之如饴。
周遭空气又湿又冷,唯有互相依偎的怀中是暖的。
呢喃的字字句句在常少祖浑浊迟钝的大脑中摇晃,翻滚,伴着一股热意从心底深处涌出,巨大的愉悦与安全感充斥着他的胸膛。
常少祖抬手抚摸着他的眼睛,呼吸急促,吐字模糊不清:“是你说的……”
“……”江了紧盯着他,手臂圈得极紧,薄薄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你说的,要做我最重要的人。”
江了心中一悸,克制不住般,偏头含住了他的唇,仿佛要将人刻画进骨头,反复地、用力地、吸吮描摹,指尖绷紧到僵硬,深深扣进掌下腰肉之中。
常少祖摇头,气音断断续续:“不在这里。”
披风沾了水沉甸甸的,江了解下他颈间披风,一手托住他的腿弯,稳稳抱起,足尖几个借力,直接带人翻窗进屋。
常少祖前襟洇湿了几分,江了却满身湿得彻底,他将人轻轻放到软榻上,身子也顺势跪在了脚凳上,叼住他腰侧系带,口中灵活一绕,洇湿的衣袍松散落地。
江了扣着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紧张鼓动的胸口,掀起熟红脸颊,唇上泛着水泽,眸中水光潋滟:“我身上好湿,师尊也帮我脱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