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了视线落在被簇拥在中间,如雪松般清隽雅逸的男人身上,抿了抿唇,还是走了上去。
邢风停下了脚步,另三人遇到洪水猛兽似的,甚至往后退了小半步。
邢风看向她,神色疏离,脸上挂笑:“抱歉,我们组人数已经够了。”
江了目光在另三人脸上扫了一圈,又落回邢风脸上,情绪没什么波动,淡淡地询问:“你也跟他们一样,嫌弃我的血脉,嫌弃我会招致灾祸是吗?”
“……”
邢风嘴角弧度微变,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了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她独自一人朝森林走去,高高束起的马尾甩出的弧度一如初见时漂亮,邢风上扬的嘴角终于绷不住压下来。
一弟子上前勾住他的肩:“吓死我了,突然过来,我还以为她要揍你……”
“……”
邢风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甩开搭在肩上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江了走进树林后,把藏在手腕上的小白蛇拽出来,掏了一只鸟蛋,磕开一个小洞,喂给它吃。
看它喝蛋液喝得津津有味,江了蹲在地上,戳了戳它的脑袋:“小蛇,我们被人嫌弃啦。”
小白蛇又没有修炼,当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喝着蛋液,整个脑袋都钻了进去。
“没事,他们要抓十头,我们只要抓三头就够了,比昨天可轻松多了。”江了轻快道。
他捏起鸟蛋,用手指又抠开了些蛋壳,放回去,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它吃,眼睛却好似透过它看到很远的地方,神色渐渐黯然,直到手腕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冰了一下,他才恍然回过神。
江了把小蛇抓回手里,摸着它光滑漂亮的鳞片,犹疑地喃喃:“我是不是不该说啊?”
小蛇又不会说话,江了说完,就将它放回了树上,又朝森林深处走去。
事实证明他运气确实很差,尽管他努力避免,但当他日落之际,最后一个从森林中走出,将三个锁妖袋扔在地上时,还是狼狈极了。
裙摆像从泥水里泡过,湿哒哒地黏在雪白的脚踝,头发披散下来,衣服上上下下满是划痕,浸染开大片血迹,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或好奇或鄙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江了早已熟视无睹,他越过众弟子,掰了根树枝,将头发盘了起来。
深夜,三长老帐内。
江了袖口被挽到了手肘,露出大截藕臂,他窝在常少祖怀里,任由他扣着手腕,一下下在他受伤的肌肤上涂抹膏药。
江了絮絮叨叨同他说着今日事,嗅着令他心安的兰花香,憋闷了一整日的心绪不禁流露而出:“师尊,今天外围一共三头三千年的妖兽,我碰到了两头,还有一头会喷水,弄得我全身是泥……真是好倒霉,似乎也不仅今日倒霉……”
江了将近几日倒霉的事细数了一遍,悄悄抬眼去看常少祖脸色。